“真是的你这个小笨蛋真会吓人!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的大事呢。”
她拥着妹妹,两人一起躺下。
“听好了,这种事情很普通啦。我初中的时候就梦到过我们篮球部的主将——那家伙叫什么名字来着——后来身边就没
有什么有男子气概的家伙了。唐泽寿明,张国|荣我都梦到过,有一次还同时梦到铁人和美|国队长呢。”
“同时?”
“3|P啦3|P。”
“什——?!”
彩好半晌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消沉地说:“可我这样特别对不起幸村……”
“没有这回事。你只是正好到了会做这种梦的年纪,正好拿他当素材罢了。”
“但是……”
“就算你对他有这个意思吧,哪也只停留在想而已。要是想想都能算作犯|罪,这世上除了刚出生的婴儿,所有人都该进监|狱了。”
稍微想象了一下那个情形,彩笑了出来。
“说到底,你会做那种梦怎么想都是因为幸村的那幅画吧。就是那家伙不好!”
“不……不是、的……”彩想要维护幸村,但不知为何说出口的话竟然不那么确信。
“啊糟了,越说我就越想看看那幅画是什么样子,到底是有多色|气啊可恶!”
总感觉自家妹妹被人以很文艺的方式调戏了,茜莫名不爽。她了解彩,妹妹纯情又胆小,是那种就算对那方面好奇都不敢悄悄找资料补课的类型。
如果彩真是因为那幅画做了这种梦,那幸村还真是个了不得的高雅流|氓。
对于彩来说天都塌下来了的大事就这样被茜开解过去。第二天,她主动开口让茜回到剧组。
“真的可以吗?多陪你几天也没关系哦,反正请了假。”甚至已经和导演说好,视情况她可能就不回去了。
彩知道,拍摄电影这种事不是在会社上班,肯定没有茜说的那么轻松。姐姐因为担心她,一定承受着很大的压力。
“可以了,我已经打起精神了。我现在最期待的就是电影上映,好想在银幕上看到姐姐啊!所以工作也要加油哦。”
茜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然后笑着摸了摸妹妹的头发。
“彩,好像在我不知道的时间里成长了不少呢。”
目送着姐姐乘坐的飞机起飞,明野这才回复幸村。
明野:【现在才看到消息十分抱歉。】
明野:【我已经没事了,多谢挂怀。】
几乎是在消息提示音响起的那一瞬间,幸村就打开了手机。
为了等待这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得到的回复,这段时间他将手机铃声开到最大,上哪都带着。
那天,他在激烈的情绪之中完成了那副肖像画的上色。画的人虽然是明野,却完完全全地还原出了他对她的诸多心绪。
就像要将他的内心毫无遮挡地袒露在看着的人眼前一般,这幅画实在羞于示人——但明野除外。
他很想知道明野会是什么表情什么反应,想知道得不行。
——她红着脸逃走了。
这让他甚是快意。
那天晚上,他梦到了新生入学式那天的情形。他独自坐在前排,但是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明野再一次出现在他眼前。
她脸颊晕红,对他轻声呓语。
梦境很模糊,他看不清她的神情,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啊,是想坐进里边的座位吧?
他往后一些,好让她进去。她和那天一样摔在了他腿上,慌慌张张想要起来。一阵强烈的不甘让他抱紧了惊慌失措的少女。
——我喜欢你,明野。
——真是残忍的人。擅自出现在我眼前,等我喜欢上|了你才告诉我你已经是别人的了。
梦中的他没有道德良知的束缚,也没有会不会伤害到他人的顾虑,只懂得顺应本能——侵|犯了她。
那天以后,明野就一直请着假。他总认为和那幅画有点关系,却又不想再一厢情愿。
作为比较说的上话的人,在她请假期间的确应当问候一声。
——听说你请了病假,没有大碍吧?
直到今天她才回复。
——现在才看到消息十分抱歉。
明野同学,你是真的现在才看到吗?
对于我的心情你到底理解了几分?你又是怎么想的?
她回来以后,两人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了。
只要他出现在她视野中,她就会调头离开。如果实在逃不了,她也会埋着脑袋当作没看见。
每次意识到他的存在,她的脸颊都会被醉酒一般的酡红占据,就连耳廓和脖颈都泛着粉。
很可惜这并非含情的羞怯,他看得出她的尴尬和恐慌,就好像他随时都会不顾别人的目光抓住她纠缠她,对她倾诉一些让她痛苦为难的话一般。
——那副画……你好像看明白了。
它是一封无字的情书,是他无声的告白。她看懂了,也向他表了态:他被拒绝了。
但幸村并不后悔。
比起毕业分别后她逐渐将他淡忘而他徒留遗憾,他更愿意像这样在她心中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