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通通和付贵也急忙告罪,而吴鸣虽然是被连累的,但此刻也只得陪着他们一同告罪。
夜屿扫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到尹忠玉身上:“东西呢?”
尹忠玉应声答道:“回大人,已经拿到了。”
夜屿面色稍霁,道:“跟我来。”
说罢,转身就走,尹忠玉连忙跟上。
余下几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夜屿大人的脾气他们都知道,谁也不敢轻易得罪。
尹忠玉忐忑地跟在夜屿后面,入了衙门书房。
夜屿在桌前落座,抬眸看了他一眼:“有什么发现?”
尹忠玉从怀中掏出两张纸,一张一张铺陈到夜屿面前。
“大人请看,左边这张纸,是被传扬的反诗……而右边这张纸,是属下在武义巷找到的。”
夜屿垂眸,看了一眼。
这两张纸虽然是不同的质地,但字迹看起来有些相似。
尹忠玉继续道:“果然不出大人所料,这写反诗的人,就藏身在武义巷中,是个文书先生,以帮人写信为生。”
顿了顿,他继续问道:“大人,您怎么知道这人一定和那几家铺子有关呢?”
上次去过武义巷后,夜屿就让他拿着这反诗的手稿,去其中的几间铺子查一查,没想到真的找到了字迹类似的人。
夜屿看了尹忠玉一眼,道:“你不看招牌吗?”
尹忠玉愣了愣:“招牌?”
夜屿淡声:“武义巷之中,铺面一共五十八家,其中五十一家有招牌。”
尹忠玉惊呆了,问道:“大人,您的意思是,有些招牌的字迹,与这反诗的字迹很像?”
夜屿微微颔首。
住在城南的,大多是平头百姓,就连开铺子的,也少有富贵人家。
能识字写字的并不多。
因此,哪里若是开了新的小铺子,八成是请个文书先生,来帮忙写个牌匾。
尹忠玉认真回忆起来,上次他们去武义巷,适逢大雨,他便如走马观花一般走完了巷子,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没想到夜屿不但弄清了招牌的数量,还记住了不同招牌的笔迹,从中直接找出了可能关联的铺面。
尹忠玉就是根据他的指示,去了那几家店铺,顺藤摸瓜查到了文书先生。
尹忠玉心中佩服,沉声问:“大人,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属下把那人抓来?”
夜屿之前便交代了,不要打草惊蛇。
夜屿摇了摇头,道:“就算反诗是文书先生写的,也不见得是他亲自作的诗。”
尹忠玉思索一瞬,确实。
那个文书先生待在武义巷二十几年,一直靠替人写字为生,日子过得平淡如水。
那反诗字字铿锵有力,怨气冲天,实在不像他那样性子的人写的。
“你继续查,但要私下看好那个文书先生,不能让他离开京城。”夜屿吩咐道。
“是!”尹忠玉拱手:“若大人没有别的吩咐,属下就先……”
“等等。”
夜屿迟疑了片刻。
他抬眸,看向尹忠玉:“你之前说的……豌杂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