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没发现,原来你这么……害臊。”
方臻现在有种近乎于恼羞成怒的情绪,他一瞬间想拍案而起,揪住许风酿的领子和他打一架,然而在他起身的刹那,他又意识到自己的狼狈,急匆匆坐下。
活像一只热锅上跳舞的蚂蚁。
许风酿没有帮他的意思,或者说,他乐于欣赏方臻的狼狈,这让他觉得方臻十分鲜活,可爱到让他想再咬一口。
方臻发现了,越折腾越不行,唯一的办法就是静静等着。
两人彼此静默了十分钟。
十分钟后,方臻拿开了枕头,怒气也消散了,整个人都冷静下来,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很早之前就已经想和许风酿商量的问题。
“许风酿,”方臻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许风酿身体后仰,知道今天已经到此为止,“为什么忽然这么问?我们不是在走剧情吗?”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贤者时刻,方臻大脑忽然无比的清晰,“就算是走剧情,也不会让你做到这种地步。”
而且才开始,他们两个是互相排斥的。
他能感觉到,在他坐上许风酿的大腿时,僵硬的不只有他,许风酿同样。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许风酿的僵硬变了,变成了沉迷的享受,毫不吝啬肢体接触,有时没有剧情,他也会主动凑近他。
如果是对着一个讨厌的人,会这样吗?
方臻是迟钝,他不是傻。
尤其是……刚刚不只他。
许风酿也冷静了下来。
在方臻审视他的同时,他也在审视他们之间的这段关系。
毫无疑问,方臻是迟钝的,有时候迟钝到令人发指,但他迟钝的同时也很警惕,如果就此戳破他的心思,方臻会不会变本加厉地躲着他?
但总不能让方臻一直仇视他。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不可能一直是死对头。
许风酿想,或许不破不立?
方臻是个急性子,尤其他沉默了这么长时间没有答复,已经有点着急,脚尖踢了踢他的膝盖,“你说话。”
许风酿伸手握住了他的脚踝,不让他动。
“方臻,”许风酿道,“你现在的行为,是不是有些怪异?”
方臻又一次瞪圆了眼,“你说什么?”
许风酿没有松开,指腹摩挲片刻,“你一直觉得你厌恶我,把我们的关系定义为竞争对手、死对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没有哪个人会和死对头接吻、做.爱。”
许风酿一顿,视线落在方臻的脚上,“更没有哪个人会对死对头撒娇,踢死对头的膝盖。”
方臻觉得荒谬,“我没有撒娇!”
许风酿轻笑,“那你刚刚是想踹我,然后跟我打架?”
……那他也没有要打架的意思。
只是催他快点说话,不行吗?
许风酿似乎知道他想什么:“就算是催促,也有很多其他的方式,可是你踢我的腿,你没发现这个动作很亲密吗?”
方臻触电般收回自己的脚。
他有些被许风酿绕晕了,好不容易恢复的神志续航不足,眼见就要没电。
他垂死挣扎,“亲密是因为我们上过……”
“可是死对头会上.床吗?”
“那是因为我们被下了药!”
“这样啊,”许风酿像是认同,点了点头,“可是,上过床就一定会变亲密吗?”
方臻卧了个大槽。
他觉得,他好像亲手把自己推进了许风酿的陷阱,又或者许风酿利用现有的条件织了一张网,此刻正密密麻麻地朝着他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