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酿扯唇,“某人和斗鸡似的,这恋爱应该是谈不上。”
他反应过来,“你觉得我这辈子穷?”
方臻看他的眼神逐渐危险,连忙往后缩了缩,“不穷不穷,再穷也比我富不是?”
许风酿眯了眯眼,已经靠近他。
在这种打闹中,方臻的火气总算散的差不多,还净赚了两万块,任谁心情也差不了。
他忽然起身,拿头在许风酿的胸前顶了一下,这动作和男人走路忽然来个三分投篮的动作有异曲同工之妙,他认为自己很帅气,在许风酿的眼中,他很像一只撩闲的海豹。
“烦死了今天,”方臻戳了戳许风酿,“小爷今天也算是割袍断义了,你给我拿一下遥控器,我要看电视。”
“割袍断义和看电视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许风酿这么说着,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跟着方臻的指令走。
方臻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转移注意力?”
许风酿:“那确实有点联系。”
趁着方臻打开电视,许风酿借口去厨房接水,路过猫眼时,往外看了一眼。
——方父已经不在了。
诚如方臻所说的,他的慈父心只是建立在他的自私之上,所有的利他都只是为了利己。
他把一颗心裹上了一层甜蜜的糖衣,诱惑心软的孩子,那层糖衣叫做“父爱”。
吃下去之后,才会发现,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父爱,里面是空心的。
许风酿的视线飘向沙发。
方臻直勾勾地盯着电视机,看上去是在看电视,实际上有没有真的看进去,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许风酿转身进了厨房。
方臻的余光扫到他终于没在门口徘徊,松了一口气。
这人还真是欲盖弥彰,他们家客厅和玄关一眼就能看见,许风酿去门口十分明显,方臻想看不见都不行。
他的注意力确实不在电视上。
刚刚他和方天意聊天,得知方父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路费可能还花了不少。
方臻的心不是石头做的,他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本来因为方天意泄露了他的行踪,他想找方天意算账,听见方天意卖惨后,他又给方天意转了钱。
这钱他转过去就不管方天意怎么处理了,但是他以后也不打算再和方天意聊生活相关的话题,他偶尔照顾一下方天意就行了。
方臻感觉到一阵轻松。
以前听方天意提起方父时,他心里还有点矛盾。
如今决定和方父撇清关系后,顿时彷佛放下了什么负担。
方臻思绪回笼,眼睛终于注意到了他挑到的电视台画面。
忽然,方臻尖叫了一声,像一只受惊的猫,遥控器都扔了出去,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捡起一只抱枕挡在面前。
许风酿闻声赶来,就看见方臻快藏到一眼看不见的程度,死死躲在抱枕后面。
“许风酿!许风酿!”方臻尖叫,“快帮我把遥控器捡起来!”
许风酿走过去,“遥控器在哪?”
方臻闭着眼,随便指了个角落,“这,那,还有那,都有可能,你自己找找嘛——妈的怎么会是恐怖片!”
许风酿一顿,随后笑了出来。
果然是没认真看。
连自己挑到了恐怖电影都不知道。
许风酿怕他受惊,直接径直上前,把电视的开关给关上了。
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
方臻惊魂未定,把抱枕从眼睛边稍微挪开一点,发现许风酿挡在电视机面前,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他把抱枕甩开,激情描述,“妈的你都不知道,那鬼脸忽然一下子就贴到镜头上了,脸煞白,眼睛里还有血,牙齿是尖的!鬼也得讲一下基本法吧,又不是吸血鬼,为什么牙齿是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