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将来要让宋吟给遇到的尴尬事件排名,他一定会把今天被陆长隋抓包的事排上第一位。
看了一眼面前那堵散发着冷气的人墙,宋吟跑也不行,装傻也不行,恨不得现在晕过去。
宋吟站得小腿发僵,也不见陆长隋开口说话,于是决定先发制人:“舅舅,你怎么在这静悄悄站着?”
他抬起一点眼睫,语气中又带上了强装出来的骄纵:“一点声音也不出,如果我有心脏病,现在已经在地上躺着了。”
陆长隋转移视线看向了他,但闭着嘴唇一字不发,大有一种和他沉默到底的意思。
宋吟干巴巴地:“舅舅,你怎么不说话?”
陆长隋要是说话还好,一旦安静下来更让宋吟感到胆寒。
毕竟陆长隋年轻有为,早早就当上了陆家的掌权人,身上那股气压但凡是个人都要瞻仰。
虽然陆长隋平时没摆过架子,但宋吟每次面对他都有一种面对长辈的手足无措,说出来有点丢人,他现在腿肚子已经开始发软。
宋吟又叫了一声:“舅舅?”
陆长隋还是没回他。
要不还是跑算了。
宋吟真的有点怕这个状态的陆长隋,但他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得出他就算是跑也跑不过陆长隋的结论。
于是他绝望又着急地垂下脑袋,双手曲起放到衣服两边,然后当着陆长隋的面,眼睛一点一点湿润,非常逼真地红了眼眶。
时隔不久,宋吟的装哭水平有所长进,几秒钟不到眼睛就湿了,还把下睫毛弄湿了好几根。
陆长隋终于因为他那副样子皱起眉,哑着嗓子出声:“我说什么了吗就哭。”
语气还是有点冷,但能开口说话已经是成功的一大步。
宋吟小声地,眉眼耷拉地说:“我不喜欢舅舅对我这么凶。”
谁想陆长隋声音不变地驳回他:“也要你做了让我凶的事,才会对你这样。”
听到这话,宋吟心中一颤,心想陆长隋手底下的人发现得真够快的,陆长隋已经知道沈怀周不在木屋了。
好在他早就做好了咬死不认的准备,他眼睛红红地瞪向陆长隋:“我做什么了?睡觉的时候踢了舅舅?”
声音带着不解,仿佛是陆长隋故意给他泼了脏水,陆长隋目光深沉,盯着自己一脸无辜的小侄子,声音冷得令人如置冰窖:“沈怀周不见了。”
宋吟先是一顿,心想果然知道了,接着抿唇:“舅舅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怀疑是我放的。”
不是怀疑,陆长隋几乎认定是宋吟的手笔,因为这里只有宋吟和那个混血的关系不清不楚,只有宋吟有可能去救他。
陆长隋一言不发,宋吟从他的态度中知道了他的意思。
后背隐隐出了汗,但宋吟还算冷静地抬起眼,又挤出两滴眼泪:“我出木屋只是因为饿了,随便出去吃了点什么,没靠近过那里,不过舅舅肯定不信。”
他说到饿,一直盯着他的陆长隋终于挪了下眼,这才注意到宋吟手中提着个塑料袋,餐盒里面是份热滚滚的骨头汤,看样子刚出炉不久。
如果宋吟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出去一趟肯定已经吃饱了,这一份多余的,带回来要给谁不言而喻。
“随便舅舅怎么想。”
宋吟抓紧勒着指腹的塑料袋子,天生夺目的眉眼皱起来,啪嗒脱下鞋子,越过陆长隋走进房间,不声不响坐在凳子上,只留给陆长隋一个后背。
按照宋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