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直如此的话,便永远都不能成功的做出了结。
悠依想,目前只需要一个契机,需要一个让祂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和理智的契机,去削减祂身上的绝大部分力量。
悠依一直都没有停歇自己的筹备与布局。
她特意的挑选了芙卡洛斯的“演出”落下帷幕的这一日,使用了上一任天理予以自己的部分权柄——虽然她成功规避了水神与自己的神座一同陨落的结局,但是这转移水神权能,损毁祂预言的行为,却无异于在公然挑衅祂的权威。
这是一次激怒祂,吸引祂主动现身的最好契机。
冒牌货主动露面,自然不可能是为了与她友好交流,祂的目的定然会是她的心脏,以及她的性命。
不过,如今她与四位神明……也可以说五位,之间的联系相当紧密,甚至他们可以随时观测到她的安危。
那么,当她遭遇生命危机的时候,摩拉克斯先生他们,就一定会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赶来。
悠依想,即使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祂也一定不会让自己陷入直接正面对上四五个魔神的境地,那么,祂定然会运用部分天理的权柄的力量,在一边对付她的同时,一边用来远程阻隔暴怒状态下的神明。
也就是说,现在的祂需要在枫丹这里应付上一任的水神芙卡洛斯,新获得水元素权柄和龙王大权的那维莱特,再顺便还加上一个潜力无限大的第四降临者空。
那么,狂躁状态下应付不过来的祂就定然会在这千钧一发的时机里,不顾一切的试图杀掉自己。
没错,悠依她早已经筹谋好了这次以身作饵,以此给予众神推翻天空岛“暴政”的机会。
她也早已经受够了在自己的世界三天两头的便会被搞破坏的日子,也受够了头顶悬挂着一把达摩克斯之剑的时光了。
为此,即使是牺牲掉区区一枚心脏而已,她已经有了足够的觉悟。
她的身体早已经游离在元素生物和人类之躯的构造之间,即使是失去了心脏,也不会对生命产生影响。
无论是否拥有“心”,悠依只会是悠依,从未改变。
痛感侵袭而来,可是她的眼里闪现过的片段全部都是自己在这片大陆之上建立的羁绊与往昔,从自己染血的手牵起的龙鳞衣摆,再到在踏鞴砂上看到的纯净如同一张白纸的少年,从少年夜叉递向她的清心,再到芙宁娜笑着落下的那滴眼泪。
因此,即使已经被扼住咽喉透不过气来,悠依的面上仍旧挂着浅浅的微笑,她轻笑着望着面前神色癫狂的“天理”,在刺痛感从胸腔处传来之时,少女苍白着面庞,一字一句的喊道:“冒.牌.货。”
这个词汇对于祂脆弱的心灵杀伤力实在是太大,而祂也正因此放缓了“处理”她的速度,祂狂妄,自大,对这只小虫子恨之入骨,恨不得用天幕直播她的凌迟现场。
少女的鲜血染红了衣襟,她朦胧间听到了空的声音,芙宁娜姐姐的声音,还有那维莱特……
枫丹又下雨了,不知道是水珠还是伤处在流血,可她做到了,她又成功的拖延了时间。
现世,在意识到即使是运用虹龙也触及不到天幕的尽头之时,夏油杰颓然攥紧双手,眼眶赤红的望着面前这一幕,而此刻濒临崩溃的,很明显远远不止他一人,不管是那边在不停歇的对天空处释放无下限的五条悟,还是那厢宛若开了狂暴模式的天与暴君伏黑甚尔,所有人都理智都游走在毁灭世界的边缘,可他们似乎只能注视着面前的这一幕,而无能无力去阻止天幕的一切。
也正在此时,一只脚踏祥云的四足优美白色巨兽踏过了高专屏障,而站在巨兽身躯之上的,赫然是他们从国小到国中的一位共患难过的同期。
——平日里温和无攻击性夏目贵志少年,此刻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