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高渐离这?样的大师手中弹奏,估计会高兴得从墓里爬出来?为我拍手叫好。”
若是从前,荆轲听见她说这?些话?定?会严肃地对姜珂说上一句“莫要?胡说,敬鬼神而远之。”
但现在,经过在燕国时那些装神弄鬼的日子,荆轲已经不是从前的荆轲了,他只会顺着姜珂的话?调侃一句:“都不知他生死簿消过几轮,投过几次胎了。”
姜珂:“兴许你那好友就是周伯牙转世呢。”
不知不觉间,这?二人居然还聊上了。
姜珂看向他身后的淄车,笃定?道:“反正你先不要?告诉高渐离真相?,这?事我自?会解决。”
破天荒的,荆轲没有回答她的话?,脸上表情有些……不可言说。
“咳咳。”一阵咳嗽声响起,是刚才插话?之人,他的语气有些尴尬,“可是高渐离现在已经知道真相?了。”
这?句话?像一只弩箭直击姜珂的心脏,她僵硬地转头看向旁边那位说话?之人。
这?人长?了一张很?端雅的脸,恰如美玉,温润有德,不矜不伐,偏又气质舒朗,濯濯如春日柳,凛凛若檐上雪,让人见了忍不住心生喜爱。
他骑在一匹矫健神骏的枣红色骏马上,头戴箕状冠,身穿右衽窄袖长?袍,衣袍上绣着具有燕国特色的双鸟双夔纹,腰间鞶带上系着一枚质地温润的玉璜,背上是一个用帛布仔细包好的物件,从形状上来?看,应该是件乐器。
姜珂似乎已经猜出了他的真实身份,但还不死心,明?知故问道:“你是?”
高渐离正色道:“在下名为……高渐离。”
姜珂:……
她看了一眼?荆轲,得到对方肯定?答案后,指着后面那辆淄车问道:“那里面是?”
高渐离:“是我的丝竹琴乐。”
好吧,你们?这?些搞艺术的,都爱护自?己的乐器,自?己骑马,让乐器坐车。
场面陷入一种诡异的尴尬中,最后还是姜珂率先开口,打破沉默道:“高君,绕梁琴一事,真是抱歉。”
“我刚才已经听到了,这?只不过是一个误会罢了,您莫要?因此而感?到内疚。”高渐离劝慰道,“我在燕地时,就常听人说咸阳的姜内史爱才好士,乃贤人也,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姜珂心里疑惑,高渐离这?么风雅的人到底是怎么和?荆轲这?么恣意的人玩到一起的,还在大街上一起饮酒奏乐?
“你过誉了,高君之名亦是天下皆知,从前我经常会想,一个能弹出美妙乐声的乐师,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人?今日相?见只觉得怀瑜握瑾,苍松翠柏这?些世间最美好的词都不足以用来?形容你的高洁。”
高渐离终于明?白自?己好友为何如此重视姜珂,这?话?谁听了谁不迷糊啊。
但他是真的很?想弹绕梁琴。
姜珂做事向来?雷厉风行,很?少拖延,将高渐离安置好后,第?二日朝会后她就去找嬴政借琴去了。
《左传》有云:“春蒐、夏苗、秋狝、冬狩,皆于农隙以讲事也。”
春秋时期君王会在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田猎,原本是为了在农闲的时候演习军事,传到现在,军事意义已经很?淡了,都是图个吉利,当做一种礼仪习俗来?进行的。
嬴政的车队浩浩汤汤驶往王家园囿,排场十分宏伟壮观,姜珂也跟着一起去了。
他身上可不仅只有“工作狂”这?一个标签,剑术,六艺更是高超,就连书法,都很?苍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