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旋即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一只被开膛破肚的死老鼠横陈在纸盒里。
腐烂的内脏混着玻璃屑浸淫着凝固的血液,散发着恶臭,盛临意的太阳穴跳了一下,二话不说冲上去连纸盒带箱子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对不起,吓到你了。”他歉疚道。
“没事。”小护士心有余悸道:“为什么会有人给你寄这些啊!”
“恶作剧吧。”盛临意轻声笑了笑,没有多谈。
折回病房,他点开微博,他的名字还挂在热搜上。
各色谩骂诅咒层出不穷,黑子们还对他进行了人肉搜索,大数据时代,他的信息早就泄露的不成样子,不然东西也不会寄到病房来。
他现在既没有经纪人也没有保镖助理,原本定好明天出院,被人蹲点就惨了。
盛临意犹豫了片刻,给管床医生打电话。
“您好,我想提前办理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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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徊没接电话,不知道是不是给培训班上伤了,深更半夜的盛临意也没好意思电话轰炸他,独自离开了明基医院。
街道上空无一人,盛临意一路畅通无阻,他心想这也算是跟黑子们打游击战了,玩儿的就是心跳。
两旁的商店皆门户紧闭,灯光忽明忽暗。
随着道路的延伸,盛临意感觉自己仿佛在被无形的黑兽吞噬。
他有点想不到接下来的去处。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先不说道歉了他也没有好果子吃,其次他也咽不下这口气。
可不道歉,他能耗的过这群人吗?舆论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冷风灌进喉咙里,他咳嗽了两声,心口渐渐发凉,无助。
“啪嗒”
背后传来脚步声,在空旷的巷陌间犹如魔鬼敲击着镰刃。
盛临意悚然一惊。
他没有回头,只加快了步伐,背后的脚步声也跟着加快了,急迫沉重到凌乱的地步,盛临意心知不好,能这个点还蹲守的绝对也不是普通的黑粉,可这条路他仿佛走不到尽头,也找不到出口,灯影化作曈曈鬼影,模糊了他的视线,冷汗从毛孔里往外渗,浸透了衣衫,被风吹的森寒黏腻!
一双手从侧方冷不丁探出,轻而易举的将他拖入黑暗,盛临意张大了嘴,呼救却被那只大手按了回去,淡淡的木质香调氤氲开来,裹挟着体温翻腾弥漫,男人高大宽阔的身躯像一棵参天大树,给他落下足够的庇荫。
盛临意绵长的呼吸。
他的脸很小,男人的手又很大,整个手掌横过他的脸庞,指尖几可抵达他的眼角,触着他的睫毛。
他的吐息很快在男人的手心里凝结成湿漉漉的水汽,仿佛是从他身体里榨出来的汁液,他慌乱的扑闪了两下眼眸,鸦睫便如小扇子般在男人的指尖反复蹭着。
“别动。”男人说:“痒。”
盛临意瞪大眼眸。
嗓音是熟悉的低音炮,沉沉然,带着散漫和不耐烦,与黑暗共舞,不远处的巷子口有两个人影攒动,手里都提着东西,仓皇急促的徘徊来去。
“人呢?刚刚还在。”
“啊啊啊气死我了,枉我提前在这里蹲了三天,我还说要亲手划花那个贱人的脸为初初报仇呢!!”
听声音有男有女,年纪都不大。
沈顷哲单手举起手机,放大倍数,照着那两个人影拍了两张特写,便搂着盛临意往巷子的另一端走。
盛临意几乎是被他裹在怀里,亦步亦趋,单衣轻薄,微微潮湿,与男人的身躯磨蹭贴靠,犹如无物,盛临意的目光游离,那肌肉块垒的轮廓在脑海中勾画形成,线条赤裸直白,带着野性。
衣服最终被不知道谁的体温捂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