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孙敖说。
“maybe。”盛临意说。
“那那那......”孙敖抓耳挠腮:“你不跟他见面的时候,心里不会觉得难受吗?”
难受?
盛临意的瞳光微动。
他想起那天,在机场,起飞前的一刻,他目送着沈顷哲转身离去的背影。
那人影渐行渐远,消失在拥挤的人群末处,心口的暖意像一块加热的胶质被无限拉长,变得细而锋锐,在无限远的距离之后,冷却化作具备切割性的钢丝,在心口留下丝丝缕缕的刺痛。
只是盛临意精通负面情绪的消化与忍耐,他从不会让这些东西影响他的工作与生活。
但镇压并不代表不存在。
此刻像一堆杂物被突然翻出来,盛临意不经意皱了一下眉,轻轻抿住唇角,大脑像一架繁复精密的仪器般开始运作。
被凝视的花瓶或许能得到庄园主人细致的擦拭,装点,放到最显眼的地方展览,但绝不可能跟庄园的主人平起平坐,这一点他混迹多年圈中,与三教九流合作,早就清晰的明了于心。
他的这份蠢蠢欲动,是不会得到回应的。相反,情感上的不清不楚只会给工作带来莫大的麻烦与纠葛,以沈顷哲的性格,若是发现花瓶生了企图之心......为了规避风险,一定会想方设法将他踢远,那他想要从沈顷哲身上得到些许助益的机会也将随之东流。
绝对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爱情是美好的,但不是人人都配得,尤其是这一条路他本就走的如履薄冰,他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必不可以随心所欲。
“不能飞黄腾达我最难受。”盛临意说。
孙敖慢慢瞪大了双眼,他难以置信道:“盛临意,你真的是有点子可怕。”
“你居然说我可怕。”盛临意挑眉道:“我为了等你回来训练,沦落到一个人自己在这里投篮,你居然说我可怕。”
“什么?!你在等我!”孙敖的眼睛慢慢变亮,他几步上前,认真道:“你刚才是不是说,强的你都喜欢。”
“是。”盛临意说。
“我会努力变强。” 孙敖斩钉截铁道。
盛临意一愣,扑闪了一下眼睛。
“那敢情好。”他游刃有余的回应道,没有说更多意图明朗的辞藻。
孙敖的心口骤然间松弛,他踩到了一块踏实的台阶,浑身也重新蓄积起了力量,微微笑起来道:“等着,我去换球衣,我们来对打。”
他欢快的奔跑起来,奔出场馆,背影与来时的沮丧颓唐截然不同。
盛临意撇撇嘴,他走到一旁的休息区,屈膝坐下,摸出手机来随意刷了刷,他看见孙敖秒发一条朋友圈,是正午灿烂的阳光投射在场馆里,晕开金色的耀目的光斑,他投篮的影子在地上留下一点模糊而有力的痕迹,配文是:“跟拍档一起重新出发!怀挺!”
下面一群营友点赞。
盛临意也跟着点了个赞,片刻后,他手机震了震。
“沈顷哲”发来了一条消息。
盛临意一愣,点开。
【沈顷哲】:“在?”
盛临意不明所以,回道:“嗯。”
【沈顷哲】:“没午休?”
【盛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