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月一开始还没明白,抬眼望了过来,看见段折锋刚解了腰封,披着件外衣,摘下眼纱,紧闭的双目下鼻如悬胆,侧脸在烛光中柔和如玉。
他走过来将内屋房门阖上。
尽管只是一瞬间,但江辞月这样的正人君子,光看见别人的中衣都觉得过意不去,连忙转过头。
他听到段折锋在里间道:“你要想沐浴,也可以现在进来。”
江辞月结巴了一下:“休要胡言乱语,我……我又不是登徒子。”
说完,他看了一眼房门上、烛光映出的人影,段折锋显然正在更衣——
江辞月眼观鼻鼻观心,想了想,又调转了方向背对房门,又想了想,再令纸人力士守在门口,整个把里面的灯光都挡住了。
房间内,段折锋慢慢躺进了浴桶里。
热气蒸腾上来,他沾水擦拭了一下脸颊,双目赫然睁开,其中晦暗难明、深沉似渊,哪里有半分瞎子的感觉。
角落里,妖狐容雩不敢偷看,讨好地捧起了那条蒙眼黑纱,顶在自己的小脑瓜上:“尊主,尊主,我什么时候可以吃……呀?”
段折锋笑了笑,并没有答话,重又闭上双眼。
小狐狸见状,似乎明白了什么,充满兴奋地化为一团影子,从窗棱里挤了出去。
须臾,一道金光从段折锋眉心之中飞旋而出,直冲向天际。
外屋中,江辞月突然心中一动,似有察觉。
但他甫一抬头,还没看到段折锋的身影,先又羞愧地低下头——人家正在里面沐浴,我老想去看他干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很有负罪感地咬了下舌尖,老老实实,面壁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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