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新也小?声说:“……只是顺手的事。”
“顺手顺手……”禅院直哉犀利挑高眉毛,阴冷冷地重复了两声五条新也的用词,“你家又不是住在海边的,伸长手管那么宽做什么?救了那些蠢货,你能长生不死是吗?还是虎杖悠仁跟你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现?在想想起来他就后?怕,看到五条新也安安静静地倒在血地里,心脏都似乎在某一个瞬间暂停了。
火气一上来,禅院直哉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尖锐刺耳的言辞配合起伏不定的语气一句接一句砸出来,异常冲人。
“再有?下次,我就先一刀子捅死你。”
五条新也像只淋了雨的幼猫,轻柔地蹭了蹭禅院直哉的脸庞,“直哉,你怎么突然反悔了,之前不是说要杀了我吗?没趁机给我一刀,我还挺吃惊的。”
禅院直哉不予回答。
问问问,他看五条新也还挺有?精神的。
其?实只是血流得多了点,压根就没什么事吧?
五条新也趴在禅院直哉的后?背上絮絮叨叨,不厌其?烦地反复问着这?个问题。
禅院直哉额角青筋狂跳,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句,“你烦不烦啊!能不能别再说话了?安静一点行不行?”
有?这?力气不如先休息一会儿。
“哦。”五条新也揽紧了禅院直哉的脖颈,听起来十分委屈地应了一声,还就真的沉默了下去,一句话也没再讲。
四周安静得只能听到脚步声。
五条新也一点一点阖上了眼睛,准备小?憩一会儿,恢复一下精气神。
太累了。
连抬起手指都没什么力气。
先睡一下。
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
“……”
禅院直哉阴沉着脸,恶狠狠地踩在碎石上,也不知道是在生谁的气。
木屐早就不知道被他踹到了哪里去,他也没那个心情去找,就这?么穿着一层薄薄的白色二趾袜走在地上,说不难受那是不可能的,甚至还有?些刺痛。
自小?娇生惯养,连赤脚走路都是少有?,别说像现?在这?样?不穿鞋子走在脏兮兮的大街上。
他就是有?病。
刚刚还叫五条新也别说话,现?在这?家伙真不说话了,他倒是先浑身?不自在,但叫他服软又不太可能。
好吧好吧……他承认自己?刚才确实有?点凶巴巴的。
但这?也不能完全怪他啊!
是五条新也话太多了。
不是他的错。
想是这?么想的,禅院直哉的心莫名发慌。
“喂!”
五条新也没有?吭声。
“你该不会因为?……因为?我语气凶点就生气了吧?”禅院直哉别扭地轻咳了一声,试图缓和一下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发涩的声音,“你这?也太没有?气量了。”
五条新也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安静得不可思议。
禅院直哉眨了一下眼睛,心尖都在发颤,他缓了缓语气,“喂!小?气鬼,你怎么不说话?我不过只是多说了你两句,你都要计较吗?气量真小?,再不说话,我就把你给扔下去,五条新也……”
五条新也原本交握着放在禅院直哉身?前的双手仿佛失去了支撑力,没有?骨头?般松开垂了下来,整个人也变得软绵绵的,要不是他撑着,都要往旁边倒去了。
禅院直哉瞪大眼睛,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的双手更是抖得不成?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神经在极度紧绷之下产生的幻觉,他好……好像没感受到五条新也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