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昂头挺胸,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秦娘子见状,赶忙道:“哪有像你这么瞧故人的,这不得把人给吓走,你若是不喜欢,便让给我罢。”
秦娘子是等柳月如上来了,近看才发现眼前的女子如此秀色可餐,尤其是眼底那带着一抹桀骜不驯,让人心底叫嚣着想要征服,搞得她也忍不住心猿意马。
这话一出,当场的另外两人顿时满头
() 黑线。
钟淑娘想也不想,一把拉过柳月如的手往自己身边一拉,道:“人是秦姐姐帮我叫上来的,怎的人上来了,倒是跟我抢起来了。”
秦娘子有些遗憾地笑了笑:“淑娘真是猴急,我也没说非她不可,这不看着你不是很中意嘛。”
钟淑娘不敢看柳月如的目光,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道:“……我还挺中意……”
秦娘子笑笑,道:“既然淑娘中意,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招呼随仆出了包间。
见她出去,钟淑娘一把抓住柳月如的衣襟,想要质问她为什么在这儿,柳月如也是满脑子疑问,逼近她想要知道个答案。
却不想刚关上的门又被推开,两人迅速弹开。
秦娘子眼底尽是意味深长,指了指窗口道:“记得拉上帘子。”
钟淑娘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正要开口,对方已经麻利地又把门关上了。
钟淑娘只得作罢,这才将目光移到眼前人的脸上,问道:“你不是去上衙了吗?”
柳月如冷哼一声,“你不是在家吗?”
钟淑娘听她这语气,倒像是怪自己来了,道:“我在家没事干,就不能到处走走。”
“是呢,走走就走到这儿来了。”
“这儿怎么了,不过就是个喝茶吟诗作对的地方,别人能来,我不能来?”
柳月如看她这个样子,似乎并不知道这地儿背后隐藏的龌龊事,原本升腾起来的怒火也稍微降了些,却又听对方道“还说我,你明明应该在商部做事,却跑到这里来了,是看上哪个富贵姐姐了?”
相处这么久,她哪里不知道柳月如的口味,就是喜欢年纪比她大一些稍微成熟一些的女人。
柳月如听到她这么一问,不禁冷笑,“这天下再富再贵能有几个贵得过我富得过我!”
钟淑娘一听,哑了口,如今的柳月如就算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她的身份,贵得过她确实也没几人了,而且外头有产业,又负责商部,整个大越国银钱发行都是她来负责,富又有几个能富得过她呢。
但仍酸溜溜道:“那你就是单纯找女人来了。”
听她红口白牙地胡扯,柳月如不禁来气了,伸手狠狠拧了一下她的臀道:“我家里有这么个尤物,我犯得着来外头找吗?”
钟淑娘被她称作尤物,不禁脸上一热,口是心非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已经厌弃了我……”
听到这样怨气满满的话,柳月如哪里还不知道这个女人在别扭什么,怕是从昨晚到现在就一直生着她的气吧,忍不住将她拉了过来,一把咬了过去。
钟淑娘见她这架势,慌忙捂住领口道:“下边那么多人,你别胡来——”
柳月如怎么会要在这种地方做那种事,但见她这副模样,竟突然生出了一丝凌虐的变态心理,就想在这环境下狠狠地将她欺负了,但还是压下蠢蠢欲动的心思道:“你脑子里竟是这些事吗。”
钟
淑娘不禁有些气恼(),明明是她先做出令人误会的举动。
想着她工作时间出现在这种地方⑹[()]⑹『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不由得又是一阵恼,生气地背过身去。
柳月如从后面搂住她玲珑的腰身,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了带,道:“我都还没追究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像挑选货物一样挑选着楼下这些男男女女,你倒是倒打一耙了。”
钟淑娘被秦娘子骗到这里,原也不是她本意,如今被柳月如这么说,不禁有些着急,自己是有些浪骚的因子在身上,可那也是对着她才会这样。
但两人第一次勾搭成奸确实是自己主动出击,这人会不会这辈子就耿耿于怀了,就永远就给自己定下了不守妇道的标签。
可若是没有自己的主动出击,两人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再说了,她自己折腾人那本事,没有经历过一两个人根本就没那么熟练的技术,她好意思说自己。
想着又气又急又恼,委屈不已,竟一时红了眼眶。
柳月如原本是从背后抱住她,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两人毕竟处了那么些时间,她如何感受不到她的情绪,感觉到怀里的娇躯变得僵硬,就知道不对,一把将人给转了过来,才看到女人眼角低落的泪珠。
顿时心疼不已,捧着她的脸道:“我说了什么重话了,怎地把你委屈成这个样子。”
说着凑过去吻她的泪,吞入腹中,一如当初在封乐严家那个晚上,她坐在床边吹了一下午的冷风后落泪,也被她一滴一滴地吻去。
钟淑娘不说话,眼泪还是继续掉。
眼泪一时止不住,柳月如只得亲了亲她的唇道:“堂堂一个全国餐饮连锁店的老板娘,平时在外雷利风向,如今却成了一个爱哭包,说出去要让人给笑死了。”
钟淑娘这才吸着鼻子道:“你说我来这里挑这些人,我才没有,她说来这里喝茶赏竹子,我不知道这里会是这么个状况,就来了。”
“我知道你没有,我就是一时候嘴贱,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有贼心没贼胆。”
“我没贼心。”钟淑娘更恼了,捏着拳头就要锤她。
柳月如忙握住她的手道:“是,没贼心了,所有的贼心都用在我身上了。”
钟淑娘恨不得咬她,这才问道:“那你为什么在这儿?”
柳月如这才解释道:“最近有一些落第的学子,私下里列了陛下的十大罪状,这些人以前是士族门阀的贵族,放在前朝,他们想当官,都是家族举荐就可以直接任职,可如今到了咱们这一朝,想要当官必须要先考试,考试过了还要面试,面试通过会下放到基层锻炼才能慢慢提上来。”
“这些人失去以前世家的庇护,又高不成低不就的,把不能及第的原因归结到陛下的身上,故而到处造谣,诋毁陛下和朝廷。”
钟淑娘听到和女皇有关,刚才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忙问道:“那跟湘竹馆有什么关系?你是说楼下那些书生就是那群诋毁陛下的那群人?”
柳月如点了点头
() (),“你想啊?[()]?『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列举皇帝的罪状,还能闹得沸沸扬扬,他们需要印刷罪状,需要一个平台来宣传,需要请人去造谣,这些都需要银子,可那些曾经的贵族,土地被当朝没收,前朝的爵位也全部被剥夺,又不事生产,加上如今商业发达,他们没办法继续垄断曾经的产业,就慢慢凋零,变得一穷一白,想要造势和皇帝对着干,这一切都需要银子,你想想,这些穷书生去哪里找银子?”
钟淑娘瞪大了眼睛,指着楼下那些看似清流的一群书生,道:“这些人是通过伺候这些贵妇拿到银子,支持他们搞反动?”
柳月如点了点她的额头,“还不算太笨。”
钟淑娘顿时觉得不寒而栗,幸好没有被秦娘子给拉下水,到时候可不单单是找小鲜肉那么简单,但又疑惑道:“你是商部的,这事又不归你管。”
柳月如屋内地将她拉到窗边,掀起帘子的一角,指着角落里一名身材高挑的女郎,道:“你看看那是谁?”
钟淑娘失声道:“是皇夫?”
“对,本来陛下觉得这群人不成气候并没有放在眼里,真的动手了又怕落人口实,可秋梦期这个人,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她怎么能容别人诋毁她媳妇,在这里都蹲了几天了。”
不仅如此,还把她给拖来了。
自从两人关系缓和后,就不再是以前一个看不惯一个的姿态,倒是真的成了真正的闺蜜了。
作为曾经的好闺蜜,又是同样年纪一样经历,做这种事当然一起上了。
钟淑娘在见到秋梦期那一刻,就自动解除了对柳月如的误会,扭扭捏捏道:“不知者不罪,你不许说我。”
柳月如看她这模样,真想再上手狠狠捏她一把。
就在这时,只听到隔壁房间传来骚动,两人正要出门去看个究竟,却没想到门又被大力推开,秦娘子再次出现在门口。
看到两人居然衣冠整齐地面对面的站着,她不禁有些意外,刚刚明明那么猴急——
但眼下情况紧急,她也不好多说,只道了一句:“隔壁有人来捉奸,我以为你们——”
听到捉奸,一人就知道秋梦期动手了,两人对视一眼,手牵着手朝门外走去。
秦娘子看着两人亲昵的样子,有些奇怪,但仍拦着道:“两位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我看这些人来势汹汹,这地儿明天传出去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了,到时候被别人看到可就说不清了。”
柳月如看着眼前的女人,道:“就是你把她带到这儿来的,骗她说这里只是喝茶看戏的地方?”
秦娘子原以为眼前的女郎不过是楼下那些怀着小心思的书生们之一,没怎么把她放在心上,可对方此时凌厉的眼神让她不禁腿脚一软,上位者的气质铺天盖地而来,差点就让她跪倒在地。
她赶忙解释道:“原也只想着喝茶看戏,只是淑娘一个寡妇,我便想着或许能寻得一两个解闷的人,如此也算圆满。”
柳月如气得就要踢她一脚,骂道:“她家里已经有人了,不需要到外
() 头来找别人。”
秦娘子瞪大眼睛(),看着钟淑娘道:“怪不得你说眼熟?[()]?『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原来她就是你的相好啊。”
钟淑娘听到相好这个词,顿时无言以对,说相好,好像也没错,可也太轻浮了吧。
柳月如直接不想理会她,拉着钟淑娘的手往外走。
秦娘子自知理亏,忙跟在后面一边道歉:“哎呀,我这也是好心,这也不是强买强卖,不一定来了就得——”
“闭嘴!”柳月如转头喝住她。
秦娘子只得噤声。
但见一人朝着隔壁房间走过去,也赶忙跟上。
隔壁房间,一个年轻书生和一位大约四五十岁的贵妇就这么光溜溜地逮在了床上,妇人将毯子蒙在头上,无地自容。
秋梦期站在床边面无表情。
随从进来报道:“荣侍郎已经在从礼部衙门出发,一炷香的工夫就能到了。”
那妇人听到这话,吓得浑身发抖,哀求道:“求求你们放过我吧,你们要多少银子,我都能给,不要让我家老爷见到我这副模样——”
秋梦期毫不客气道:“荣夫人,这湘竹馆你也不是头一次来,若是真心悔改也不用等到今天,既然做了,就敢作敢当。”
说着出了门外让她先穿上衣裳,至于那男的,就这么光着。
荣夫人面色惨白,只觉得不如当场死去才好。
秋梦期道:“当然,私通罪也不是什么大罪,也算不上犯了刑律,拘留几日交一下罚金就能走人了,何必寻死觅活的。”
荣夫人捂着脸做鸵鸟,这是罚金的事吗,要是让自家老头子看到自己这个模样,怕不得打死她。
可她不知道,秋梦期就是要让荣茂实看到这一幕。
因为坐在床边剥得光溜溜的这个年轻书生,正是列出女皇十大罪状的罪魁祸首范仪。
而荣茂时则是礼部新任侍郎,是张老推荐上来的。
此人各方面都还不错,就是脑子有点守旧,很多方面和苏韵柳月如等人的新政有些相悖,如今朝廷中守旧派还是有一些,苏韵也不可能把这些人全都赶尽杀绝,更何况这老头也没有迂腐到无法容忍,还有就是有些旧有观念同样适用于当下,这人留下来能帮她们规避一些过于激进的行动。
但此人对前朝的这群书生和选官方式诸多维护,这就让人很不满。
自十大罪状一事爆出来后,秋梦期就开始调查,很快查出来,这些与朝廷作对的书生,就是靠伺候这些贵妇拿到银子作为活动经费,于是开始蹲守守株待兔,蹲了几日终于让她给抓到了。
她就是要让荣侍郎看看,他所维护的旧派就是靠这种手段来诋毁新君,巧的是,这个范仪此时伺候的对象居然还是荣茂时的发妻,简直就是天助梦期也。
很快,荣侍郎匆匆赶来,进了厢房看到这一幕,气得差点就要喷血三升,操起椅子就要往两人身上砸。
好在被护卫拦住了。
知道事情始末后,荣侍郎指着范仪颤巍巍地骂道:“倘若老夫知道自己维护的是这种恬不知耻的狗东西,老夫绝计不会对新法说一句反对的话。”
说完拂袖而去。
就这样,荣侍郎的脸面被夫人丢尽,而反动小头目也因为与侍郎夫人私通被冠上骂名,可以预见往后这些人所说的话,所组织的活动,也再也没什么人愿意跟随听从,关于苏韵十大罪状的诋毁,也就此烟消云散。
眼看事情圆满解决,柳月如这才牵着钟淑娘的手和她一起回家。
回去的路上,钟淑娘还颇有些心惊胆战,决定以后誓死都不跟秦娘子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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