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四月要去洛阳,叶净婉和邵惜惜还有陈淑怡一起为她践行,这次她们几乎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叶净婉只是觉得好笑,听说祖父和祖母吵了一架。
要知道吏部可是掌管全天下官员的升迁,若是哥哥能娶到吏部侍郎的女儿,那将来前途不可限量,甚至人家祖父还是河道总督,哥哥是翰林,家世非常显赫,只可惜后悔也来不及了。
窈娘倒是不在意这些暗流涌动:“我不久就要上京去了,日后诸位姐妹若是上京,可以去安仁坊颜家找我。”
叶净婉举杯:“颜妹妹,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对了,窈娘,你要去洛阳,就你和你娘去吗?”邵惜惜最是热心,她知道颜氏母女都如神妃仙子似的,二人虽然带了护卫,但是总归没有男子在,就怕下人里应外合也不是没有。
也因为如此,邵惜惜很担心,还道:“你们可要多带些人手啊。”
窈娘想起沈临风要和自己一起去,现下不好和她们说,只道:“好,多谢邵姐姐关心,我会多带些人手。倒是你现在怎么样了?我见你眼圈怎么有些黑。”
邵惜惜说着还打了个哈欠:“日日做绣件,绣鞋,还有连盖头上的鸳鸯戏水也得我自己缝,可不十分的累吗?”
窈娘就经历过颜如贝和颜宁馨的两场婚事,绣鞋绣衣都是在绣坊定做的,新娘子要做的是荷包香袋这样的东西,这是新妇要送给婆家人的。
所以,窈娘提醒道:“邵姐姐为何不在绣坊定做,旁的功夫还不如多做些别的针线,如此在婆家人家才能看到啊。那些绣衣虽好,可穿一日就得脱下来,费功夫不说,可能还比不得那些时兴的绣衣。”
说白了,你也不是绣娘,平日大家的绣活不过是小打小闹,怎么比得上人家专门的绣坊。
这也是肺腑之言,若非是邵惜惜,她也不会说起。
邵惜惜抿唇:“我那继母巧舌如簧,说新嫁娘只有自个儿做嫁衣才能婚姻更美满,我父亲素来不管这些庶务,我也只好这么做了。”
“原来是这样,邵姐姐,我之前在彭家姐姐的胭脂铺子曾经入了一份干股,我听说彭家也有绣坊,她们正要分利钱给我,只可惜到时候我可能就不在这里,那些利钱我也拿不到。不如就让彭大姐儿换成盖头和绣鞋送去你府上,如此也当作是我送给你的成婚礼,哎呀,真的好想参加你大婚之喜,可就是没功夫了。我爹爹也数次来信,催我和我娘回去。”窈娘加了最后一句,也怕邵惜惜觉得是施舍给她,怕她有想法。
可能窈娘随时都有母亲在旁,还是父兄都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婚事问题,现在也解决了,她的日子比别人好过多了,有时候像邵惜惜这样的事情对她而言都是难以想象,所以能帮则帮一把,她也不图什么回报。
说实在的,今日一别,可能日后很难再见了。
只不过邵惜惜拒绝了:“颜妹妹,心意领了,若是彭家给我送过去,我们家人又要问东问西,反而不得安生。”
窈娘也不勉强:“那好,倒是我多事了,姐姐莫要怪罪。”
叶净婉看的出来窈娘有些生气了,因为邵惜惜和俞庆儿不同,俞庆儿家世在那儿,她虽然父母不疼,可祖母是王府出来的乡君,她和窈娘才是同一个阶层,二人也格外和的来。可邵惜惜看似热情活泼,其实是那种很分的清的人,如果窈娘能够体察到这一点,也就不能这么突兀了。
场面一时有些僵住,其实窈娘也很少处理这种场面,她在家就一直被父亲培养要如何的矜贵拿架子,每次稍稍拿出点自己的本事来,就有不少人想和她结交,今日她也是真心为邵惜惜打算,但不知道邵惜惜为何这般?
可她既然不要,自己也就不勉强了,可她们这般好像自己犯错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