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窈娘道:“您和我客气什么,我才新来,正愁没个人陪着说话,您过来了,我们也好好说话。”
期间丫鬟们上了茶水,但是没上点心,窈娘眼睛闪了一下,就道:“我记得那个匣子里装了玫瑰糕,你们拣两碟出来给朱妈妈尝尝。”
刚到沈家对什么也不熟悉,点心也不知道往哪儿去要,只好先拿自家带来的凑数。
她也是在看这个朱妈妈会不会贴心贴肝的为她们好,若真的为她好,应该多告诉她这里的规矩,却没想到朱妈妈一语不发,只是见到这玫瑰糕才多问了几句。
素来对她没什么用,不是真心的人,窈娘对她们也不会真的用心,但要得到的消息总是要打探的。
“朱妈妈,大爷小时候也和现在一样吗?我也想啊,好好伺候他。”窈娘笑道。
朱妈妈脸色有些古怪,但一瞬间恢复如初:“哥儿自小就是个聪明的孩子。”
“那他平日爱吃什么?有没有喜欢做的事情?”窈娘放下茶盏道。
朱妈妈这个倒是说的很清楚:“以前在吴兴的时候,哥儿口味和许多人都不同,爱吃炙烤之物,来到京中更甚。我记得有一年吃的太多了,脸上长那些小豆子,他才戒口了。”
窈娘听了直笑:“真的啊?还能这般呢,那他能戒掉口腹之欲,也说明他这个人很有毅力。朱妈妈,我对别的事情都不感兴趣,您就多和我说说大爷吧。”
朱妈妈见窈娘的确对沈临风很感兴趣,也略微挑了几件事情说了:“大爷平日很讲究,衣裳配饰仪容都不能出一点错漏。小时候还好,越长大,越是讲究,平日也不吃豆子、粉团儿、南瓜,就连豆腐和豆腐脑儿也不吃。”
“真的呀?可是为何呢?是容易胀气吗?”窈娘好奇。
朱妈妈笑着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后来哥儿大了,我就不在身边伺候了。说起来,有一年哥儿发烧,高烧不止,我们老爷太太请了好多大夫们都是退不了烧,还是我想起一个土方子,我不敢尝试啊,最后就是用酒精擦拭才擦拭退烧的……”
这个故事她好像在开封的陈同知的夫人那里听过,没什么新意,窈娘打断道:“朱妈妈,我家夫君以前性格如何啊?”
“看到谁都笑,特别开朗,性格很好,没有人不喜欢他的。说实在的,当初我都担心他被欺负呢,为人太好了。一些坏小子们骗他,他也不和人生气,都是我挡在身前。”朱妈妈又在说自己劳苦功高。
窈娘立马捧了她一句:“妈妈您真的是为夫君操碎了心,青黛,裁两匹彩缎,把这一匣子玫瑰糕都赏妈妈了。”
朱妈妈道:“哪里好意思要您的东西?”
“您别嫌少才是,我和您刚认得,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将来我们若是更熟了,日子久了您就知道我的好了。”窈娘笑着。
朱妈妈不知道怎么,是听出了弦外之音,这大奶奶的意思是,你有更多的情报告诉我,我给你的就越多。本来她还想着颜氏是新媳妇,她的那些嫁妆多如膏梁,库房都装不下,应该是极其大方的,没想到才给了两匹彩缎。
其实窈娘也在想自己到底要成为什么样的儿媳妇?她家里就现成有好几个,于氏属于扮猪吃老虎,后期逐渐露出獠牙的,关氏属于上来就像作威作福的,李氏呢属于仰慕夫婿很温顺的贤妻良母类型。
上一辈的甄氏和解氏并不算很好的参考对象。
她是一个也参考不了,最后决定还是做自己吧。
朱妈妈这种讨赏说话不痛快的人,她随意打发了就是,她可不是那种随意散钱的人,否则每个月的月例银子都打点不了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