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娘笑道:“因为我在靖海侯府的时候听刘夫人不经意之前说起赵家子嗣艰难,可是那日赵大奶奶的媳妇吴氏吃饭时却似乎干呕不止,似乎有害喜之像,但吴氏似乎自己不知晓,所以我当晚就作了二乔,又编了一段话,我有三分把握吴氏可能有孕,那么我这幅画就有送子之意。果不其然,吴氏过了一个月就有了身孕,我就知道我们俩的好日子来了。”
她作为官宦人家的小姐当然知晓轮值内阁,才能更近一步的和阁辅们打交道,多学治国安邦之道,若有才干能让上头的人得知,沈临风出头会比别人更快。
“其实我也是运气好,若吴氏没有身孕,那我就难了。”
沈临风抱着她笑道:“是我们神妃妹妹福慧双全罢了。”
“哪有什么福慧双全,我只是想让你去轮值内阁了,就忙起来了,也没那么些功夫折腾我了。”窈娘嘴硬道。
沈临风大喊冤枉:“你不是说挺舒服的吗?倒是怪起我来了。”
窈娘一贯能言善辩,这时候被他一说,倒似一个熟透了的虾子一样,头一次没有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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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临风轮值内阁以来,兢兢业业,有时候甚至一夜都不能回去,比以前忙了很多,但是他也逐渐接触到了不少官员。能做到内阁的官员都算是官员中的佼佼者了,还有六部尚书们,尤其是他常常接触的两位尚书,一位是杜尚书,这位底下的两位侍郎和他不大对付,杜尚书即便颇有才干,但是他是空降到礼部的,礼部的不少权利被其他各部侵吞蚕食。
再说颜老尚书颜迈,这位是他妻子的祖父,此人的确是能吏,每次报出来的数字所说的话都是精确到分毫,甚至不必看册子,全部娴熟烂于心中,但他是孤臣,不结党也不营私,因此常常孤掌难鸣,即便他提出来的建议好,也很难有人采纳。
除非是遇到黄河、修建某处地方是皇上下旨,便要催逼颜迈。颜迈却和他想象中的不同,并不抱怨,反而把事情做的非常好。
甚至是他的恩师赵次辅,其手段上下协调,各不得罪,虽然偶尔多偏向他的乡党,但是笼络人的本事也是一流。
现下他要做的是典理机务,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
而随着沈临风轮值内阁后,沈二老爷在桌上也常常夸起沈临风:“这孩子我原本以为他不像他哥哥,没想到他竟然轮值内阁,据说赵次辅和文首辅都夸过此子,我们沈家这是要出一头千里驹了。”
沈二夫人剥着栗子,有些不信:“老爷你是廷试第一,难道临风还比你强吗?”
“我虽然是廷试第一,但是在翰林院修史修了六年才升了个左春坊左谕德,他这是进翰林院的第二年就已经轮值内阁了。会做官可比做会做学问强啊……”沈二老爷道。
沈二夫人笑道:“我听说是风哥儿媳妇和赵家搭上了关系,这才有这么一出的。”
沈二老爷则道:“那也是风哥儿眼光好,若是真听了大嫂的娶了那韩氏,韩氏听闻日日念叨经济仕途,三郎如今早已不愿意回家了。当年这颜氏原本是老三看中给自己儿子的,三郎却被吓跑了,让临风顶上,临风可不是轻易愿意做这种荒唐事情的人。所以,即便是颜氏帮他,那也得他慧眼如炬娶了颜氏啊,又对颜氏好,颜氏才愿意帮她啊。”
沈二夫人却不同意:“那还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若颜氏嫁给三郎,指不定也是巧妇难成无米之炊啊?”
“可她不会嫁啊,能亲自出题考未来夫君的女子,这般的有主见,势必就不会嫁凡夫俗子啊~”
沈二老爷抿了一口酒,突然想起前国子监祭酒的儿子周陵光似乎在悄悄查他,还正欲和新任左都御史樊家结亲,真是个傻子。只挑门第,却不挑妻子的才干,自以为寻一个得力的老丈人,就能和自己对抗,这点上还不如颜氏女流之辈,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