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到天台不过几米高度,那里一定有能下至平层内部的地门。
男人用衣服简单做了一个保护结,系在自己腰间,又冲少年做了一个“你在这里等着”的手势,翻窗踏出。
松田伊夏看见了窗外极速飞过的咒灵。
它对两人视若无睹,像是有目的般朝着另一侧顶层巨大的玻璃窗游去。
高处的风吹得人只能眯眼视物,稍有不慎就会被掀下从高空坠落。
安室透浑身肌肉紧绷,步步谨慎地攀爬,终于踏至天台实地时,身体已经被风吹得冰凉。
刚将腰间的结解下,他忽听见下方有动静。
看去,少年已经探出窗外一半,精准踩中他刚才第一个落脚点,正准备收回另一只踩在窗沿上的脚。
金发男人脑内瞬间炸开数多烟花,刚才都没怎么出的汗水顷刻从额角滑下。
“回去!你在开什么玩笑?”
——他甚至没系安全绳!
松田伊夏抬头冲他扬眉一笑,又是那种顽劣的笑容。
对警告视若无睹,他拽住下一处借力点,准备彻底脱离窗沿。
窗户后方浮现出一道身影。
松田阵平气急败坏,即使会穿透实体,也伸手拽住了他尚未离开窗台的脚腕。
“没完了是吧?!”和少年对上视线,他开口斥道,“我知道你看得见,快点给我滚下来!”
刚才这两人走进电梯时他感觉不对,逗留在平层,以防那里聚集的游客出意外。
结果一回来,弟弟就在表演无安全绳的极限运动,倾情展示人类的多种死法。
松田阵平差点气晕。
“你要不把脖子上那个东西解开,用那个叫术式的东西安全上去,要不就老老实实滚下来在这里待着!”
他后一句几乎咬牙切齿:“松田伊夏,你真是长本事了。”
少年挂在半空低头看他。
百米高空之上,不休止的风掀起他黑丝衬衣的衣摆,露出白与青黑交接的扎眼色彩。
他腰肢劲瘦,腹部是流畅漂亮的线条,看着不过是一层薄肌,只有看过少年战斗的人才知道这节看似徒有美观的腰身有多强大的爆发力。
腰侧却落着一处宽大的掌印,是刚浮出的青红捏痕。
这个位置和模样,实在过于引人遐想。
松田阵平脸色瞬间黑沉下来。
脑袋里的烟花没比安室透的少放多少。
一时间连教训混账弟弟这事都推至脑后,他脑内只有一声爆鸣:你们两个刚才在电梯里搞什么呢?!
他就走开了几分钟!二十几岁同期好友就对自己刚成年的弟弟下手了!!
刚、成、年!
他和松田伊夏真正相处的时间其实不多,而后者又早熟,上幼儿园大班后就保证过能照顾好自己,在确认不是逞能后,他就把自己的住所换到了兼职的店里。
离学校近也方便,更重要的是省掉通勤时间后每天能再多一小时的帮工酬劳。
母亲去世,父亲自从蒙冤入狱后终日浑浑噩噩,偶尔工作一次的钱也全用来酗酒。
考学、打工、申办各项补助,松田阵平有太多事情要忙,能见面的时间只有周末傍晚。
作为兄长他缺席了弟弟大部分的人生,在死亡之前,松田伊夏在他记忆里更像缺页的画册。
瘦小,总低着头,让卷发挡住自己的面容和表情,在他面前乖得不像样,说什么都认真点头应和,说话也轻声细语。
他总觉得对方太消瘦,每次见面都会带他去吃饭。
以至于就算灵魂在对方身边待了三年,他想到弟弟,脑内第一个浮现出的画面仍然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