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什么赵公子昨晚收到家中来信,他母亲在家乡为他相中了一门亲,正拟定亲,他还得回信问清楚此事,因恐耽误了姑娘,跟姑娘提亲之事且搁下。回头,他姨母潘夫人将上门亲自道歉。”
方青洛听毕,轻笑一声道:“隔一晚功夫便反悔了,果然怂。”
这是听见楚王给她送礼,不敢与楚王相争,且怕被楚王猜忌,赶紧先行撇清,撤消说亲之事。
芍药听着此事,却差点急哭了,带哭音道:“姑娘被陆公子退亲后,这几年也没个好人家上门提亲,现好容易来个赵公子,怎么就后悔了?”
“若被人知道赵公子曾上门提亲,今日又后悔,只怕又有人要嘲笑姑娘了。”
“姑娘的婚事怎么就这样不顺呢?”
正说着,沈氏身边的婆子跑来了,急急道:“姑娘,宫里来了一个嬷嬷,说是奉贵妃娘娘口喻,召夫人和姑娘进宫赏花。”
方青洛一怔,猛然站起,不好,昨日碰见楚王,今日温贵妃召见……
定然不是好事。
方青洛当机立断,朝婆子道:“烦请你跟母亲禀明,说我昨晚着了凉,早起头晕,出不得门,须得请大夫前来诊断。”
婆子呆了呆,这才道:“可是姑娘好端端的……”
方青洛看她一眼,“秦嬷嬷,这件事关系方家一府上上下下一干人性命,你须得如此禀明。”
秦嬷嬷到底也是经历过一些事的,闻言不再多问,马上去禀明沈氏。
待方青洛脱了鞋子和外衣,上床躺下,门外便传来脚步声。
帘子一揭,秦嬷嬷率先进来,高声道:“姑娘,宫中的季嬷嬷听闻姑娘病了,不能进宫,特意来看看姑娘。”
她话音一落,沈氏已领着季嬷嬷进了门。
季嬷嬷是温贵妃身边的得力嬷嬷,今日到方家传温贵妃口谕,召沈氏和方青洛进宫,本以为方家诸人必诚惶诚恐,奉上厚礼,再随她进宫,没料到厚礼是奉上了,却说什么姑娘病了不能进宫。
姑娘昨日在街上遇见楚王时还好端端的,今日突然病了,真是一个笑话。
她得亲自瞧一眼这个不识抬举的姑娘,回宫后细细禀报。
纱帐揭开,季嬷嬷探头看向床上躺着的姑娘。
姑娘一头青丝散在枕上,肤色细白,极为美貌,怪不得楚王动心。
方青洛听得动静,睁开眼睛,假意挣扎着要坐起,一边道:“见过嬷嬷!”
季嬷嬷一见方青洛,心下笃定楚王不会收手,心里想着姑娘指不定会成为楚王侧妃,便不想得罪,当下坐到床边,伸手按在方青洛肩上道:“姑娘快躺下罢,既然病着,便免了这些虚礼。”
她说着,又回头朝沈氏道:“回了宫,我自当向贵妃娘娘言明,到时自会请御医来给姑娘诊治。”
“姑娘的身子金贵,你们可得好生看顾着,不能出差错。”
送走季嬷嬷,沈氏回头来看方青洛,发愁道:“听季嬷嬷口吻,明儿她还要来,这可怎么是好?”
方青洛坐起,叹口气道:“昨日不该出门的。”
沈氏看方青洛一眼,另把乔夫人早上说的话转述了,又道:“赵公子这是听闻昨日之事,怕惹祸上身,特来推了提亲之事。”
“楚王这么一闹,以后谁还敢上门提亲?”
她话音一落,帘外有婆子禀道:“夫人夫人,门外来了一群吹吹打打的,打头是张媒婆,瞧着像是来提亲的。”
沈氏诧异,“适才还担心没人来提亲,没料到这就来了一个。我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