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1 / 2)

金渺茫似乎很忙,连早饭都没吃就出门去了。宋征玉在楼下没过一会儿,昙白跟落春归也先后到了。

落春归的眼睛很红,连眼白上都有不少红血丝。

“二师兄,你怎么了?”

落春归听到宋征玉的声音,本兀自压下的情绪又重新翻腾出来,差点连说出口的声音都哽咽了。

他强行笑了笑,跟金渺茫方才的表情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什么,阿玉今天不用出去了,我已经跟昙师兄都商量好了,让他在客栈保护你。”

“我不需要他保护。”

宋征玉没有忘了昙白刚才当着落春归的面喊自己乳名,连跟对方说话的时候都有意忽视昙白。

他语气娇纵,一听就知道是在使性子。

只是落春归难得没有去安慰他,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脑袋便跟金渺茫一样离开客栈了。

昙白这时坐到宋征玉身边,不待对方开口就解释道:“方才下意识便喊了出来,不是故意的。”

宋征玉不理他,昙白倒了杯水递到他嘴边。

不是客栈的茶水,而是他专门给宋征玉准备的,闻起来有点像是之前宋怀逸给他喝过的九天水。

宋征玉睨了他一眼,“这是什么?”

问话的时候,嘴巴张开了一点,昙白便就势给他喂了一口。

他动作做得自然,宋征玉都没反应过来,已经是喝下去了。甜滋滋的,还泛着点清凉味,在这种要入夏的季节里,的确让人十分喜欢。

都不用宋征玉再示意,昙白就已经知晓,又给他喂了一两口,最后才将杯子放下。

“是之前拜访宸翁时他赠我的百花酿,里面还混合了果香。”

宸翁是修仙界一名德高望重的老者,专爱侍弄这些玩意儿。

百花酿不是酒,但里面也蕴含了不少灵力,若是给山野精狐喝了,少说也能成为半仙。不过给宋征玉喝,完全就只是一个比较甜的水罢了。

“你之前怎么不给我喝?”

“里面灵力太多了,担心你受不住,现在正好给你补身体。”

“补什么身体?”

宋征玉一时半会没有转过弯来,云不胡跟窦简留就双双来到了大堂。前者看到宋征玉,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只是走近的时候,就感觉到宋征玉周身隔了一道凛冽气息,使得常人难以近身。

云不胡看向昙白。

“昙道友这是何意?”

“还能是什么意思,当然是嫌你太烦,整天缠着宋公子。”窦简留接着他的脚步走下楼,看他被挡住,脸上是挡不住的幸灾乐祸。

他的话立刻把云不胡的火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当下云不胡也没有再去问昙白。

“我在跟昙道友说话,你插什么嘴?也不知是哪个手下败将,昨天输了我一招。”

“要不是你故意骗我说是宋公子在后面,我怎么会受伤?”

“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当着心上人的面被如此诋毁,窦简留怎么能忍得住,当下一道金光闪过,云不胡才修好没多久的香囊又从他身上掉了下去。

这回坏得彻底,底下都破了一个大洞,里头装着的东西全都撒了出来。

“云不胡,你堂堂御剑楼少楼主,竟然在身上带这种禁品,究竟是何居心?”云不胡还不待发作,窦简留突然拔高了声音质问道。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我带什么禁品了?”

“你敢说这东西不是从你的香囊里掉出来的?”

窦简留正作势要将洒在地上的白色丝线一般的东西捡起来,一个人比他更早一步有了行动。

昙白用剑尖将那因为露出香囊,散发出了淡淡气味的东西挑了起来,声态微冷:“一线天。”

“什么一线天?”宋征玉看他突然站了起来,扭着头问。

在座的除了他以外,其余人都认得一线天究竟是什么东西。

云不胡立即神色大变,还下意识捂住了口鼻。

“这东西怎么会在我的香囊里?”他说完这句话,忽然想到之前觉得香囊味道跟以前有些不同,后来忙着跟窦简留斗法,便忽略了,“昙道友,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昙白是宋征玉的师兄,云不胡可不想在对方那里留下一个坏印象。

窦简留难得没有落井下石,一线天突然出现在这里,当务之急还是应该查清楚根由。

昙白刚才之所以不让云不胡靠近宋征玉,是因为有关一线天的事还没有调查清楚。

尽管他心里有怀疑的对象,但这些天宋征玉一直跟他在一起,对方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因此一线天一定还在能跟他们近身的这些人当中,昙白在没有找到一线天之前,不会放宋征玉再有任何风险。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跟所有人都分隔开来。

现在找到了一线天,昙白放心了不少。

以他对云不胡的了解,身为御剑楼的少楼主,对方就算追求不到人,也不会使出这种卑鄙手段。昙白将一线天收好,防止等会又影响到了宋征玉,同时跟对方低声解释了一句,这就是让他昨天浑身发热的原因所在。

宋征玉闻言,悄悄跟昙白拉开了些距离。

一线天还在他身上呢。

昙白这时候也没有管他,回头去问云不胡:“这几天你有没有碰到过什么人,或者是有什么古怪的事发生?”

窦简留:“你好好想一想。”

“没有啊,这些天我不是跟在昙道友身边一起调查,就是跟窦简留交手,再不然就是跟师门弟子在一块,根本……”云不胡正说着,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我想起来了,那天阿玉不舒服,我出门去给他买礼物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人。”

“你出门去给阿玉买礼物了?”窦简留没想到那晚云不胡偷偷摸摸出门是为了这件事,暗道对方果然卑鄙,竟然用这种手段去讨好宋征玉,

情急之下,他也没注意到自己对宋征玉的称呼。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这种细节?”

云不胡没理会窦简留,继续道,“我碰上了莘乔,他当时还撞了我一下,我忙着去买东西,就没跟他计较。”

“要是真的有谁可以把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放进我的香囊,一定是对方。”

莘乔当天还跟宋征玉起了争执,后来又被昙白教训了一顿,云不胡怎么看怎么觉得对方的嫌疑最大。

他的话跟昙白的猜测不谋而合,下山以来,如果说谁最有可能害宋征玉的话,那么一定非玄衍门的那些人莫属,其中又以莘乔的可能性最大。

听他们提起莘乔,宋征玉也想起一件事,他想拉昙白的袖子来着,想到一线天,又把手收了回去,改为用脚踢了踢人。

昙白在他前面站着,宋征玉把他的衣摆都踢起来了。

“前两天我们回客栈的时候,我看到那个莘乔了。”

“阿玉是在哪里看到他的?”

“就在客栈后面那条街。”

宋征玉此言一出,几人神色皆有一定变化。

当日玄衍门重新去的住宿离这里不止一两条街,这段时间以来,玄衍门也从来不跟其它门派一起行动,莘乔来附近绝对不会只是巧合。

“竟然敢暗害我们,我现在就去找他!”云不胡个性冲动,说着就要往外面冲。

昙白虽然看上去端庄持重,但却没有阻止对方。莘乔意图谋害宋征玉,而云不胡身为御剑楼的少楼主,如此没有警戒心也是极不应该的。

昙白没有好心地去管云不胡,等宋征玉吃饱以后重新带他上了楼。宋征玉时刻记得一线天的事,一直在跟他保持距离,哪怕昙白跟他说药已经被他收好了,还是不愿意跟他离得太近。

一开始昙白还哄着人,后来发现宋征玉其实已经明白了,专门拿着这个借口要他离自己远一点罢了。

“晚晚学会骗人了。”

宋征玉觉得昙白真是个怪人,都发现真相了还能笑得出来。他同时又有种被看穿了的羞恼,转过脸不去理人。

这会儿反应过来昙白在楼下说补身体是什么意思,正着神色让他没事不要随便在外面提起昨天的事。说着说着他的脸就被昙白戳了一下,陷下去一个小小的可爱的漩涡。

宋征玉立刻很大脾气,“昙白,你干什么啊?”

“晚晚知道自己发脾气的时候也很好看吗?”

“不知道。”谁会知道这种事情,无聊。

“那现在知道了。”昙白俯下身,脸上的温和被取而代之,让宋征玉对已经快被他忘记“昙白是将来的反派”这一点又陡然有了清晰的认知,噤了声,只听对方说,“以后想发脾气可以尽情地发,不过只能对我发。”

“你算……”

昙白侧过脸,亲了宋征玉。

“昙……”

昙白又亲了宋征玉。

他开一次口,昙白就亲他几次。从前是打算慢慢

来,但既然二者的关系已经这样了,昙白便不再掩饰自己对宋征玉的想法与占有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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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白按住了宋征玉的后脑,直接将简单相碰变成更亲密的吻。宋征玉被他亲得失力,又羞又急,更气得厉害。

昙白掐住了他的脸,他口水都要掉出来了!

“唔唔……”昙白!

宋征玉被亲狠了,要推昙白,推不动,那只手反而都被对方捉住了,又加倍地被对方亲了进来,他甚至听到声音了。

都不知道多久,昙白才放开他。

宋征玉泪花直泛地控诉。

“你吃我口水!”

“还吃了好多。”

“我本来要咽的,你一直咬我的舌头。”

“对不起,我下次少吃一点。”

宋征玉鼻子跟眉毛都皱了起来,与此相反的是他的脸腾地就红了起来。

不知羞耻,怎么会这样的人啊,亲就算了,还要说出来!

宋征玉的想法几乎全写在脸上了,看得昙白笑了声,凑过来想给他将眼睫上沾到的泪水擦掉,被对方误会了,以为他又是想要亲人,往后躲了躲。

昙白动作不停,指腹准确地落到了他的眼皮上,仿佛要将那一团红晕就此揉开般。

“晚晚刚才有觉得难受吗?”

宋征玉没搭理他,他拿脚用力地踩了一下昙白的脚背,但因为是半坐在榻上,又是被对方抱着的状态,根本就使不到劲,除了将昙白的鞋面弄脏了点外,根本就没有对对方造成任何伤害。

专注间,头又被迫地抬起来被亲了一回。

“这样会难受吗?”

昙白一直在问他,宋征玉都烦死了,怕不说话对方会继续亲下去,昙白法术高强,他又打不过对方,只能没好气地摇了摇头。

“那就是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