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世权没有得到宋征玉的回答,已然有了进一步的行动。
还是像上次一样,在抱住太子殿下的那一刻,他自持的冷静与理智不再,手掌抚着对方的脸颊,在他的唇上吻了吻。彼此的唇都那样热。顾世权还做了上次没有做的事,他僭越冒犯地伸了舌头。
跟想象中一样美好。
忍不住想要多尝。哪怕他已经那样可怜了。
顾世权清楚地看到了宋征玉脸上本有的痕迹,也看到了他那没有宫人帮忙,根本就没有收拾好的衣摆。就连手进去的时候,也都是没有阻碍的。
周遭浸过的衣料告诉他人,他已经有过一回了。
顾世权摆着那副光风霁月的模样,无端又大胆地直视着太子殿下因自己而起的诸般神态。
宋征玉只在初时听清楚对方的名字,很快就彻底失神于对方的给予,甚至忘记了自己刚刚从宋怀行的宫里跑出来了。过度相似的搂抱令他止不住地坍软,顾世权比前进步的相助更令宋征玉无措,乃至害怕。
“不……宋怀行……不准碰……”
哭声断断续续,而他在此时喊的名字不仅透露出更多内容,也悖伦非常。
“殿下,九皇子也对您做了同样的事情吗?”
顾世权好像是在问宋征玉,可他的口吻分明又是那样了然。不是错觉,宋怀行真的丧德辱理地对他的亲哥哥抱有这样龌龊不堪的想法。
甚至付诸实际了。
愠怒一并而起,在幻想中达到与自己未曾看见的经过高度一致。
仿佛由始至终,太子殿下的身边就只有他一个人。而现在,太子殿下身边的确就只有他。
当听到宋征玉有别于常的声音时,顾世权的唇间不可避免地散出几许笑意。
它们离太子殿下的耳朵是那样近,呼吸好像也一直地要往耳朵更里面去。
恼人。
宋征玉不满地想要躲开,但下颌随即又被轻轻掐住,重新转了过来。
顾世权没有用劲,可手指依旧让宋征玉的脸蛋两侧陷出几个小小的坑。
对方似有所感,眉毛不高兴地皱了起来,眼睛半睁。顾世权以为他是要说什么,谁知宋征玉才解了一些的燥气又卷土重来,还更加厉害。
作用于他身上的药并不是直接挑起不妥,而是会将他本有的特质发挥到上限。
即使是最细微的表现,甚至是呼吸,都叫宋征玉产生无可抵挡的煎熬。
想要。
这是他第一次自发地由心底里面生出来的念头。
“要……呜……”
身体已经不满足于此,要更多。
“殿下?”
回答顾世权的,依旧是宋征玉含糊不清地“要”字。他的意识已经有所清醒,甚至能记得在自己身边的人是顾世权。
理智与需求在毫无对抗可能地推扯,宋征玉是在清醒地要,尽管他快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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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要死了。
本能之内,哪一处都无力气,连帮自己都做不到。
宋征玉的状况明显不正常,顾世权按住了他的手。表面皮|肤立刻也因这样的接触而澜波乍起,呻|吟难堪。
顾世权的脸色却陡地难看了起来,他是会医术的,自然也能根据对方的脉搏判断出情况。
顾世权跟宋怀行一开始都将宋征玉的表现当成了是自然而然发生的,所以他们也都以为,只要帮了对方就可以。
事实却远不止于此。
比起他这样浅薄的帮助,太子殿下需要更切实的人。
那是……顾世权闭了闭眼睛,他从来都很清楚,他不能碰对方。他是君,他是臣,臣子可以趁着君上意识不明,一时冒犯,却不能真的将对方据为己有。
他没有资格做那样的事。
也不可以做。
要去将他就这样送给别人吗?
那种愠怒化作无边的怒火,令他失去常态,将宋征玉的手腕握紧了。
“疼……”细弱的声音从太子殿下的嘴里发出,让顾世权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片刻的失态后,他身上的沉稳与理智仿佛又回来了。
“抱歉,殿下。”
宋征玉听不清楚顾世权的道歉了,他快被一种极端而可怕的念头弄得要昏过去。
难受是各种意义上的,心脏也开始剧烈跳动到发疼的程度。一切都在告诉顾世权,必须要快点做出决断,再拖延下去,耽误的是宋征玉的身体。
顾世权永远都拥有超乎寻常的冷静。
包括在这个时候。
“会没事的,别怕。”
顾世权终于做出了决定,他将宋征玉抱了起来。
假山之外的天光映到了宋征玉的眼皮上,让他人也跟着往对方怀里无用地躲了躲。
“被看到……呜。”
他话已经彻底听不出是什么意思了,但顾世权从他的动作里懂得了对方的担忧。
“不会的,没人会看到殿下。”
顾世权就像是假山当中的那块石头,拥有着能让人完全放心的安全。
说完,他便脚步坚定地朝着前方走去。
尽管只去过锦阳宫几次,可顾世权已经将里面的构造完全摸清楚了。
他抱着宋征玉,轻而易举地躲过了守在门口的宫人,目不斜视地将对方带去了重明殿。那里有很多太子殿下能够宠幸,并且有资格帮对方的人。
越是走近,顾世权那在假山被引燃的心跳也就越趋于平静。
直到最后,似乎心都不会跳了。
顾世权没有来过重阳殿,但他记得以往接近过宋征玉的人
() 。可奇怪的是,偌大一座宫殿,竟然空空荡荡,鲜少有人影。
外界的目光一直放在太子殿下身上,哪曾注意到宋怀行私底下做的事情?是以顾世权并不知道,重阳殿多大时候并没有人。
这也是宋怀行会放心让宋征玉暂时离开自己视线的原因,他已经把对方身边那些人都赶走了。
只是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最后还会有一条漏网之鱼。
顾世权见抱着宋征玉更令对方不舒服,只好先将对方放在了一间干净点的屋子里。
还没有来得及站起来,就看到里头走出来了一个人。对方应该是才沐浴没有多久,发梢还湿着。
抬起头,不等对方开口,顾世权便率先问起人。
“你叫什么名字?”
“刘塘。”
“殿下他……?”
“他中了药。”顾世权的眉压得很低,眼中的平静更像是压抑在深渊的疯狂,“我会在外面守着,直到殿下脱离危险,明白了吗?”
“明白了。”
只有傻子才会听不懂顾世权话里的意思。
当初宋怀行将重阳殿的人处置的处置,却也是分三六九等的,那些被太子殿下宠幸过的人,全都发落到别的地方去了,剩下的则看领头宫人如何处置。
刘塘不愿意离开这里,就使了些银子。只是那些银子并不能坚持多长时间,他明天也要离开了。
刘塘心中只是遗憾,两次机会都没有抓住。
谁知道竟然会有这样的天降之喜落到他头上,裴青他们伺候过殿下又算得了什么,谁都没有真正得到过对方。可要是……刘塘的心跳加快不已,他明白放在自己眼前的究竟是一个多好的机会。
“这位大人……”
“我叫顾世权。”
顾世权抬起眼,眼中分外的平静却令人无端恐惧。他没有再介绍自己的意思,起身要往外走。
只是站起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衣摆在放下太子殿下的时候,被对方压在了身下。
顾世权将宋征玉的上半身抱了起来——这是他在一切将要发生以前唯一一次能够抱他的机会了。顾世权摊开的手掌上,早在假山挣扎之时,就被他掐出了血痕,他却像是感受不到这一点似的,将衣服慢慢扯了出来,又将对方放了回去。
一来一回,无疑是将太子殿下的明显之处彻底现于人前。
顾世权也没有来得及替对方收拾好,就连他手上那些都是匆匆拿过手帕擦了。
他们处处都是破绽,处处都能被人猜得出做了什么。
刘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豁然看向了顾世权。
“做好你的分内之事。”
顾世权话中的冷意几乎要把人的五脏六腑全部冻碎。
他走出了那间屋子,甚至替宋征玉亲手关上了门。
房门合上的刹那,他看见了太子殿下被人拥着,解了本就没多少齐整的衣襟,紧跟着是对方因为被吻住,而变得沉闷的
哭声。
顾世权就守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