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非没有正面回答,道:“臣不敢揣测。”
梁错道:“刘卿如此冰雪聪敏,合该已然猜到了,喜宴当日,朕被人暗中下毒……”
他说到此处,来到刘非面前,压低嗓音,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量道:“若不是如此,那夜怎会令刘卿得了轻薄于朕的空隙?”
刘非:“……”
梁错调侃完毕,继续道:“幸亏朕中毒不深,并无大碍。”
刘非微微蹙眉,道:“如此说来,小衙内是南赵人?”
梁错没有说话,转头看向屠怀信。
屠怀信回答道:“太宰所料不错。”
刘非追问道:“看来屠将军早已知晓小衙内的身份?”
屠怀信还是一脸冷冰,答道:“回太宰的话,正是。”
丹阳屠氏,乃是大梁的名门贵胄。屠氏流派众多,屠怀信是众多旁支中的一员,他很小便被送到宫中混脸熟,大一点跟随着梁错做了伴读行走在丹阳学宫。
屠怀信有个弟弟,小了屠怀佳一些,因着出生之时,天现异象,漫天异彩,屠家上下都觉得这个弟弟是宗族未来的希望,对幼弟爱护有加,这个幼弟便唤作——屠怀佳。
屠氏的呵护,让屠怀佳年岁还小,便在丹阳城中出了名,于是树大招风,在一次老夫人携着屠怀佳去庙里拜佛的路上,屠怀佳被歹人绑走。
屠怀佳失去踪迹,一连消失了三个月,后来终于被救了回来,大病一场,修养了足足一年,这才出门见人。
刘非蹙眉道:“屠将军的意思……那个时候,小衙内已然被偷换了?”
屠怀信点点头,道:“因着幼弟降生之时,天现异彩,旁系在宗族之中的地位今非昔比,家中不肯落寞下去,便寻了一个假的幼弟回来。”
怪不得屠怀佳被寻回之后,一年都不见人,恐怕不是病了这么简单,而是因着假的终究是假的,屠氏是想等经年之后,旁人都忘记了屠怀佳的容貌,再以孩童多变为借口,令众人都相信,如今的屠怀佳,便是真正的屠氏小衙内。
这件事情乃是族中的机密,唯独屠怀佳本人,还与屠怀信的父母知晓,将旁人全部瞒得密不透风。
后来屠怀信的父亲病重,终是将屠怀信招到病榻之旁,将此事告知了屠怀信。
刘非道:“恐怕令尊亦没有想到,当年他领回来的小衙内,其实是南赵之人。”
梁错冷笑一声:“南赵与我大梁斗了几十年,一直处心积虑的往我大梁安插眼线细作,真真儿没想到,他们竟是连孩童也不放过。”
刘非若有所思的道:“何止是孩童,若是臣没有猜错,小衙内在南赵地位不低,那特使一直唤他殿下。”
梁错点点头,道:“刘卿果然心思细腻,不瞒刘卿,假的屠怀佳,乃是南赵幼皇子。”
刘非眼眸微动:“南赵的幼皇子,那不是赵清欢么?”
赵清欢可是书中的正牌受,手握美强惨剧本的主角。
刘非转念一想,是了,南赵毫不吝惜的将皇帝的儿子送来给梁错暖床,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倘或赵清欢根本不是皇子,而真正的皇子在北梁做卧底,这一切便说得通了。
梁错微笑道:“这些事情,还是怀信查出来的。”
刘非侧目看了一眼屠怀佳,屠怀佳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