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在梦境中,北燕大司马祁湛竟是向那个姿容美艳的讴者,唤——陛下。
刘非眯了眯眼目,心窍中千回百转,难道那个讴者便是北燕的新皇?到目前为止,梦境都还未出现过岔子,倘或当真如此,北燕新主伪装成讴者的模样,乔装改扮潜入丹阳城,决计没安好心。
刘非看着梁错,自己合该告诉梁错,让他早作打算才是。
然,问题来了,自己又如何告知梁错?显然梁错也没见过北燕的新天子,一朝天子伪装成奴籍讴者,简直是天方夜谭的笑话。加之梁错生性多疑,届时肯定会问自己,是如何得知?
预示之梦的事情,绝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刘非微微垂眼,还在思索之时,梁错轻咳一声,好似做了甚么心虚的“坏事”,故意避开刘非目光,道:“都这个时辰了,朕还要去朝参,刘卿受了伤,今日便不必参加朝议了。”
说罢,大步离开了路寝大殿。
刘非歪了歪头,梁错的态度好生古怪,他下意识抬起手来,“嘶……”嘴唇好疼,梦境中的触感不是错觉,刘非的唇角刺辣辣的生疼。
拿起镜鉴一看,唇瓣殷红,配合着刘非晨起的散发,竟有两分旖旎的妩媚……
刘非因着护驾负伤,今日特许无需参加朝议。
洗漱更衣一番,刘非便离开了路寝殿,直接来到公车署,坐上辎车出宫,他并没有立刻回太宰府,而是让骑奴驾士赶道,往丹阳卫尉屠怀信的府上而去。
这个时辰屠怀信在宫中参加朝参,但屠怀信的弟弟屠怀佳赋闲在家,听说刘非来了,来不及穿好衣裳,从榻上爬起来便跌跌撞撞跑出来。
“太宰!你怎么来了?”
昨日燕饮,屠怀佳饮了不少酒,今日还未晨起,他只着白色的内袍,随便披了一件衣裳,衣带松松垮垮的系着,白皙的脖颈上甚至露出两块旖旎的吻痕,十足新鲜,怕是昨夜留下的。
刘非挑了挑眉,道:“非有事想向小衙内请教一二。”
“向我请教?”屠怀佳简直受宠若惊,拉住刘非的手,道:“快进来快进来,咱们进屋说。”
二人入舍,屠怀佳热情的给刘非倒了水饮,又命人准备丰富的朝食,道:“太宰,你有何事,还需要向我请教?”
刘非微微一笑,道:“这件事儿,当真只能向小衙内请教。”
屠怀佳被刘非说的飘飘然,加之刘非一笑起来,那清冷的面庞仿佛融化的春雪,屠怀佳更是翩翩然,道:“你说你说,我若是知晓,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便多谢小衙内了。”刘非拱手谢过,这才道:“小衙内人脉众多,似是很了解北燕的境况,北燕使团如今入朝,非是想要向小衙内打听打听北燕的风土与人情,以免露怯。”
“嗨,这个呀!”屠怀佳瞬间打开了话匣子,道:“我上次和几个友人一起去女闾,那里便有好几个北燕的讴者,她们说……”
说到此处,屠怀佳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使劲摇头道:“太宰,不不不,我没去过女闾,你可不要与我哥哥说!”
刘非被他逗笑了,道:“放心,方才非未曾听清楚。”
屠怀佳使劲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气,继续道:“这个北燕,乱七八糟的,他们一个个可都是狠主儿!”
北燕兵强马壮,民风也十足彪悍,崇尚武力强者,无论是国女还是皇子,都有资格继承北燕的天子之位,如此一来,内部争夺便更是混乱。
北燕的旧主是个花花肠子,正经的大燕夫人便有三人,妾夫人三十六人,余下的露水情缘无数,以至于国中的国女和皇子不计其数。
屠怀佳道:“北燕的三位夫人,虽都是明媒正娶的正室,但因着姿色手段不得北燕旧主的喜爱,只有其中一位夫人诞下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