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儿是个可怜之人,所有的谋算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竟还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朕当真有些子同情你了。”
燕然终于抬起头来,沙哑的道:“说够了没有?!说够了便滚!”
梁错不怒反笑:“自然还未说够。”
刘非:“……”陛下好像一只欠揍的大狗子。
梁错道:“燕主恼羞成怒了?难道朕说的不对?燕主为何如此动怒,又不是朕背叛与你,哦是了,朕不过是个敌对的外人,燕太宰才是燕主的臂膀之臣,如今燕太宰在燕主你的背后捅了一刀,这可比敌人捅了一刀,还要疼痛,痛不欲生,对么?”
燕然双手攥拳,突然冲到栅栏边,哐哐的砸着牢门,呵斥道:“梁错!!你到底要如何?!你今日前来,便是羞辱于我的么!?”
梁错一笑:“自然不是,朕日理万机,还有许多政务需要繁忙,怎么可能如此清闲来羞辱你?”
刘非:“……”就是故意的。
梁错掸了掸自己的袖袍,道:“朕……是来助你一臂之力的。”
“呵呵!”燕然冷笑:“帮我?”
梁错道:“正是如此,燕主便如此甘心么?朕可以帮你……与其你我鹬蚌相争,让南赵渔翁得利,不如你我合力。朕助你回北燕,铲除燕太宰,夺回属于你的燕主之位,你我一同发兵南下,将南赵尽收囊中。”
燕然眯了眯眼目,似乎在快速的思索,沙哑的道:“你……要助我回北燕?你会有这么好心?”
梁错无所谓的道:“北燕兵马强大,梁燕相争三朝,如今也没有个胜负之分,若是你我打起来,必然是两败俱伤,百姓屠戮,与其与你北燕斗个你死我活,不如我们联手,一起吞下南赵。”
北梁的兵力的确足够碾压南赵,但是吞并南赵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兵力人力暂且不说,还要提防北燕的背后偷袭,因此南赵这些年一直在挑拨离间之中夹缝生存。
梁错又道:“南人狡诈,阴奉阳违,今日挑拨我大梁,明日撺掇你北燕,难道燕主便不恨么?只要你肯点头,你我便合纵出兵,让南赵在无法做那墙头之草,招摇过市。”
燕然抿了抿嘴唇,若是没有今日之事,或许燕然并不能下狠心对抗南赵,但今日南赵和燕太宰联手,背刺燕然,将燕然的自尊心碾在脚下,燕然心中的愤恨已然达到了顶点,已经超过与北梁的过节。
梁错催促道:“如何?”
燕然深吸了两口,沙哑的开口:“你当真愿意助我回燕?”
梁错笑道:“自然,燕太宰虽把持朝政多年,但你才是北燕的宗室正统,名正言顺,有了朕的助力,你若想回朝,谁也拦不住你。”
燕然道:“条件呢?”
梁错眯起眼目,仿佛一头精于谋算的野狼,幽幽的道:“攻打南赵的粮草,由燕主屯备。”
燕然一口气梗在喉咙里,道:“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南赵的兵力虽然是最弱的,但是经济实力强大,城门厚重,易守难攻,加之还有赵河环绕,想要彻底拿下,必然是个持久战,损兵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是——烧钱!
梁错狮子大开口,让北燕提供粮草,这无异于烧北燕的财币。
梁错却道:“听起来很合算不是么?毕竟朕会助燕主回朝,想要一雪前耻,重新找回一国之君的颜面,花些小钱也是值得的,对么?”
燕然的吐息更加粗重,狠狠瞪着梁错,却没有立刻开口拒绝。
因着梁错说得对,他是君主,燕然也是君主,梁错很了解作为一个君主,颜面有多重要。
刘非站在一旁,观察着梁错与燕然,很显然,梁错占据了绝对性的上风,这一场根本不是谈判,简直便是羞辱,可偏偏燕然无力反驳。
刘非挑了挑眉,突然觉得……咄咄逼人的梁错,锋芒毕露,仿佛是一把锐利的宝刀。
关键这把宝刀,胸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