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暧昧,刘非却不接招,环视了一圈,淡淡的道:“热了些。”
梁翕之:“……”
刘非又道:“露天的燕饮,还有蚊虫。”
梁翕之眼皮狂跳:“……”
一阵尴尬之后,二人落座入戏,梁翕之亲自给刘非满上酒酿,这时有脚步声传来,是方思来了。
方思显然是从宫中赶来,近前对刘非耳语道:“郎主,陛下来了。”
刘非回头看了一眼,用眼目示意询问。
方思又低声道:“陛下便服出宫,辎车停在大皇子府外的后门街口。”
刘非点点头,梁错竟亲自跑来了,但并没有贸然入府。
梁翕之见他们交头接耳,道:“太宰,可是有要紧的公务?”
“无妨。”刘非道:“只是一些琐事。”
梁翕之重新敬酒,套近乎道:“不知太宰可记得,当年太宰还在南赵为官之时,孤曾在南赵做质一年,那时候还要多谢太宰无微不至的体贴照顾呐。”
刘非怎么会记得?毕竟刘非并非当年的倒贴贱受,且梁翕之说的半真半假,只是想与刘非套近乎罢了,或许当年并没有甚么体贴照顾,全都是梁翕之的“一面之词”罢了。
刘非坦然的道:“不记得了。”
梁翕之:“……”
刘非再一次把天儿聊死了,简直堪称话题终结者,饶是梁翕之这样巧舌如簧之徒,此时也哽住了嗓子,结住了舌头。
“哈、哈哈……哈哈……”梁翕之干笑,端起羽觞耳杯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刘非挑了挑眉,道:“说起此事,不知曲陵侯可有看过最近街坊之中甚是流传的话本儿。”
“话本?”梁翕之明知故问,端着一脸的迷茫:“甚么话本?”
刘非摊开手掌,方思会意,将一册话本拿出来,呈放在刘非的掌中。
——《太宰风流二三事》
梁翕之眯了眯眼目,还是端着一脸迷茫,道:“这——不瞒太宰,孤平日里不喜读这些市井杂书,乱七八糟的,亦没个正经儿。”
刘非微笑道:“是么?那可惜了,这书中所述的原型,仿佛便是臣与侯爷,是了,笔者正是前些日子来参加千秋宴的青云先生,青云先生才高八斗,不知曲陵侯可识得?”
咯噔!
梁翕之心头一震,立刻否认道:“甚么青云?孤并不识得。”
刘非还是微笑,道:“那又可惜了,臣还以为,是侯爷您指使的这位青云先生,编纂的这本故事呢。”
梁翕之心头更是猛颤,双手攥拳,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摆,他以为这样的小动作不放在案几之上,便不会被刘非发现,但刘非何其敏锐,将梁翕之的表情举止尽收眼底。
果然是他,刘非心中笃定,看来梁翕之和晁青云识得,这话本也不晁青云为了赚钱随意编纂的,看来是梁翕之想要离间自己与梁错的干系,煞费苦心的谋算。
方思听着二人的言词,默默的全都记在心中,站了一会子,趁着梁翕之不注意,小声退出花园,一路趋步小跑,从后门出去,来到街口停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