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近了,更近了!远处尘土滚滚,一片黄土之下,是与马匪截然不同的整齐有素。
黑色的甲胄,银色的枪头,一列兵马迎面冲他们而来。
刘非眼眸一亮,加快脚步向前跑去,梁翕之也是一愣,惊讶的道:“不……不是马匪?”
刘非喉咙充血,双腿像灌了铅,却顾不得这么多,吐息凌乱的向前跑去,咕咚一声摔在地上,掌心刺痛一片,仿佛被抽走了骨头,怎么也爬不起来。
“殿下!”
那领头的黑甲武士跨下马背,飞奔而来,一把将刘非抱起。
竟是北燕大司马祁湛!
梁翕之一直在南面的曲陵,不识得祁湛,但他识得祁湛身后的战旗,红色的战旗上书——燕。
另外一面蓝色的战旗,上书——祁。
梁翕之震惊的道:“北燕大司马?”
刘非看到祁湛,一点子也不惊讶,挣扎起身,急促的道:“救人……”
祁湛一手搂住绵软的刘非,一手银枪高举,朗声道:“把作乱的马匪拿下!”
“是,大司马!”
祁湛身后的黑甲军犹如潮水,蜂拥而上,迅速扑向马匪。
马匪大吃一惊:“老大!怎么办?是北燕的黑甲军!”
“奶奶个腿儿!一把子不成气候的北燕军,怕他作甚?!”
“可、可老大!领头那面旌旗,好似……好似是北燕大司马祁湛的宗旗!”
“甚么?!”
领头的马匪大吃一惊,但已然来不及,祁湛的黑甲军斯时冲上,犹如蝗虫过境,瞬间将所有马匪押解在地上。
黑甲军枪头直指梁错和晁青云,将二人也围在包围之内,丝毫不放松戒备。
梁错眯起眼目,遥遥的看着祁湛,他挺起脊背,并不在乎身上的鲜血,朗声道:“燕司马,好久不见。”
祁湛道:“梁主。”
刘非眼看那些马匪被围剿,狠狠松了一口气,身子一软,险些再次跌倒。
“太宰!”祁湛先前失口唤出“殿下”二字,幸而事态紧急,梁翕之似乎没有在意,如今祁湛留了一个心眼,搂住刘非,没有让他跌倒。
刘非喉咙充血难过,剧烈的咳嗽起来,他这具身子太过羸弱,根本受不住这么大的运动量,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
“刘非!”梁错不顾那些黑甲军,拨开人群,快速来到刘非面前,看到刘非“亲密”的靠在祁湛怀中,梁错心窍中一股酸涩疯狂滋生,怎么也按耐不住。
他将刘非从祁湛怀中抱出来,道:“受伤了没有?”
刘非使劲压下嗓子的痉挛,摇头道:“臣无事,幸而有燕司马相助。”
祁湛道:“外臣接到太宰的传书,便马不停蹄的赶来,幸而及时。”
“传书?”梁翕之奇怪。
“郎主!郎主!”便在此时,有人跑了过来,焦急的冲到刘非面前,甚至没看清楚梁错,险些把梁错挤到一边,是方思!
梁错恍然大悟,在晁青云的茅草屋前,刘非让方思去办一件事儿,竟然是让方思去给北燕大司马祁湛传口信。
丹阳城被控,众人无法进城,他们又只有梁翕之的一百兵马,根本无法与典军硬碰硬,但倘或借住北燕大司马祁湛的兵力,情况便会斯时翻盘。
丹阳城距离边境,若是抓紧赶路只有两日路程,刘非干脆铤而走险,兵行险招。
方思着急的险些哭出来,道:“郎主,你没事罢?受伤没有?”
刘非轻笑道:“无事,我好好儿的。”
“郎主……”方思年纪最小,虽平日里看起来稳重,比同龄人都要老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