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错又道:“不过,朕是个明君,北宁侯倒是不必担心朕寝食不安。”
梁翕之哈哈一笑,道:“是啊,令陛下寝食不安的,另有缘故。”
说罢看了一眼刘非。
刘非并不知大家正在看自己,看了看日头,道:“时辰差不多了,让将士们喊话罢。”
大军驻兵已然有一个时辰,赵都都城闭门不开,仿佛一座空城,夏日炎热,梁错见刘非出汗颇多,似已耐不住酷暑,便道:“喊话!缴械不杀。”
“是!”梁翕之应声,刚要让士兵们齐声喊话。
轰隆——!!
城门竟自行打开。
只见犹如潮水的百姓冲击着城门,将沉重的城门轰然推开,士兵们虽然阻拦,但阻拦的并不仔细,大有种“半推半就”的感觉。
“是侯爷!”
“侯爷回来了——”
“侯爷!侯爷终于回来了!”
百姓跪在城门口,纷纷以泪洗面,叩头跪迎赵舒行。
赵舒行看到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其实自己并没有多大的能耐,这些百姓之所以哭诉,是因为赵主不明,昏庸而刚愎,以至于让百姓受了莫大的侮辱。
赵舒行道:“陛下,进城罢。”
梁错点点头,道:“传令下去,不可伤人,全军进城。”
“是!”
大军浩浩荡荡的开入都城,竟无一人阻挠,百姓跪在两侧,士兵颓然的站着,哐当——不只是谁最先扔下的兵器,紧跟着所有的赵军士兵都扔下了兵器。
大军入城之后,直奔大赵皇宫而去,一路畅通无阻。
来到皇宫最外层的宫门门口,只见毫无守卫,宫门大敞着,宫役、宫女、寺人们争相逃命,整个皇宫犹如一盘散沙。
梁错蹙眉道:“走,随孤去抓赵主。”
赵舒行最为熟悉大赵皇宫,在先头导路,穿过外朝,径直往内朝而去。
内朝同样混乱一片,珠宝锦缎扔在地上,梁翕之一脚踹开路寝殿大门,里面空空如也,寂静无声。
“陛下,太室无人!”梁翕之提着枪走了一圈,很快转出来。
刘非从东室而出,摇头道:“东室也无人。”
赵舒行从西室而出,同样摇头,祁湛则是带兵从北堂的后门入内,亦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影。
梁错蹙眉道:“跑了?封锁都城城门,务必将赵主给朕找出来。”
“是!”梁翕之扬手道:“来一队人,与我去封锁城门!”
刘非蹙眉道:“北宁侯,这赵都皇城之中,可有方便掩藏之处?”
梁错眯眼道:“刘卿的意思是……梁主没有出逃?”
刘非道:“陛下,赵都城门遍布百姓,又有大军看守,赵主想要出城何其扎眼,还不如留在宫中,稍作整顿,等大军放松警戒,再行图谋。”
梁错点点头,似乎觉得有道理。
赵舒行思索道:“若论宫中陈设复杂,方便掩藏,便是如意苑了。”
刘非道:“那是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