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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晨起,北宁侯怎么来了?”

梁错故意看向赵舒行的表情,就是想要酸一酸他。

不过赵舒行显然是有正经事,拱手道:“陛下,太宰,昨夜蒲将军在营帐中,秘密见过一个人。”

梁错得瑟的表情瞬间消失,沙哑的道:“谁?”

赵舒行摇头,道:“蒲将军十足警戒,臣只是靠近营帐,立刻被发现,并没有看见对方是谁。”

方才无柳前来告密,说看到了一个黑衣斗篷进入了蒲长风的营帐,梁错秉性多疑,似信不信,而如今,赵舒行的言辞,完全佐证了无柳的言辞,令梁错不得不怀疑。

梁错眯起眼目,道:“给朕继续盯紧蒲长风。”

赵舒行点头道:“是,陛下。”

梁错又道:“昨日会盟大营严防死守,乔乌衣不可能混出大营,他一定还在营中,立刻叫梁翕之到幕府来。”

蒲长风不能全信,所以梁错决定将追查乔乌衣的事情交给梁翕之来处理。

赵舒行道:“是,臣这就去请曲陵侯。”

梁错急着去幕府部署,对刘非道:“你若是疲累,便在帐中歇息罢。”

刘非点点头,部署兵力这种事情交给梁错便可以,刘非便重新倒在榻上,将锦被一拉,盖在自己身上,闭上眼目睡回笼觉去了。

昨夜是真真儿的累到了刘非,刘非很快沉入昏昏然的梦境中……

无错,是梦境。

【呜呜……呜呜呜……】

哭声?

刘非微微蹙眉,本想睡个回笼觉,谁知竟进入了预示之梦中,还听到了哭声,仿佛鬼夜哭一般。

【不远处的营帐冒着袅袅的烟气,一看便知是膳房营帐,膳房之后的空场是供宫役劈砍木柴所用,这附近一贯无人。而此时此刻,一个人影蜷缩起来,蹲在垒成小山一般的木柴之后,抱着自己的膝盖,畏畏缩缩的哭泣着……】

【呜呜呜……】

【哭声随着黄昏最后一缕光线,幽幽飘荡、扩散。】

【啪——】

【伴随着轻响,一只金色的面具,从木柴后面滚了出来,露出一抹奢华的金边。】

金面具?

这样的面具实在太具有标志性,一看便知是方国国君兹丕黑父所带的面具。

刘非抻着脖子侧头去看,果然……

【那木柴之后,蹲在地上,抱膝哭泣之人,一身方国的国君黑袍,垂着头,呜咽的哭泣着。】

【没有了金面具的遮挡,兹丕黑父的面容完全袒露了出,约莫二十几岁的年纪,侧脸线条流畅,与丑陋完全不沾边,眉目硬朗,面目轮廓比之中原人更加深邃深刻。】

【双眉与眼尾微微下垂,不知是不是藏在面具之下太久,自带一股阴郁的气息。】

【兹丕黑父手持铜镜,一面捧着铜镜,一面用袖袍不断的擦拭着自己的眼下,起初动作缓慢平静,后来愈发的快速,最后竟变成了癫狂,疯了一般,将自己的面皮擦得扭曲变形,血红一片,他似不知疼痛……】

【“谁?!”】

【兹丕警戒的抬起头来,随着他抬头的动作,眼下的黑色胎记完全暴露出来……】

刘非慢慢睁开双目,从预示之梦中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