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非做出倾听的动作,道:“你听,又在叫呢。”
梁翕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猪叫!”
大司徒这才恍然,猪叫说的是自己?当即脸色铁青,但不敢执拗。
刘非道:“非一向睡眠浅,听不得猪叫。”
大司徒尴尬赔笑,道:“太宰您听错了,并没有猪叫。”
“是么?”刘非道:“方才我可听到,那只猪对兹丕公狂叫不止,十足不恭敬,既然不是猪叫,难道是大司徒?”
刘非脸色一变,道:“大司徒,你身为方国的百官之首,可知以下犯上,对国君不恭敬,是甚么罪名?”
大司徒咕咚一声跪在地上,显然是看人下菜碟,磕头道:“太宰!太宰饶命啊,老臣……老臣方才醉酒,一时糊涂,所以……所以……”
“哦?”刘非道:“那大司徒可说说,律法中,可有醉酒便免除刑罚的条目?”
大司徒脸色更是难看,颤巍巍的支支吾吾。
梁翕之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样,道:“说啊!”
大司徒颤抖了一下,道:“没……没有。”
刘非道:“你既知没有,为何要为自己狡辩?身为大司徒,合该与百官起表率作用,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太宰……”大司徒磕头道:“老臣知错了,便饶了老臣这次罢?”
刘非转头看向兹丕黑父,道:“兹丕公你是当事人,你可愿意饶他这次?”
兹丕黑父紧紧抱着怀中的瓶子,一时没能开口。
大司徒狠狠瞪着兹丕黑父,满脸都是威胁,道:“君上,您倒是说话啊!说话啊!”
兹丕黑父吓得后退了两步,险些跌在地上,刘非伸手扶住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无妨,今日非在此,兹丕公尽管畅所欲言。”
兹丕黑父凝视着刘非,闷闷的嗓音从金面具下透露出来,道:“大司徒……以下犯上,罪加一等。”
“你说甚么?!”大司徒险些从地上窜起来,指着兹丕黑父。
刘非一把擒住大司徒的手指,轻轻一掰,大司徒虽不会武艺,但他身材肥胖,想要挣扎,梁翕之已然上前,一把扣住他的肩膀,迫使他重新跪在地上,如此两边较劲,大司徒的手指仿佛要断了一般。
“啊啊啊——”大司徒惨叫:“手指……手指要断了……断了……”
刘非幽幽一笑:“大司徒生着手指,难道是为了指点国君的么?”
“不不不,”大司徒颤抖的道:“老臣不敢了!”
刘非终于松开手,道:“以下犯上,杖责三十。”
他说着,看向晁青云,道:“劳烦青云先生,负责杖责。”
晁青云诧异的看向刘非,刘非对他点点头。
要知晓,大司徒可是晁青云的仇家,这会子让晁青云来负责执行,不就是让晁青云公报私仇,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么?
晁青云的眼神瞬间狠戾起来,道:“是,太宰。”
刘非拉过兹丕黑父站在一边,梁翕之亲自押解着大司徒,让他动弹不得,晁青云开始行刑。
“一!”
“哎呦——”
“二!”
“啊——别打了!”
“三!”
“太宰饶命啊!饶命啊,老臣再也不用敢了!”
随着每一下杖责,大司徒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果然是猪叫。
刘非站在一边看戏,眼中平静,完全没有“虐待老人”的负罪感。
“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梁翕之数着数。
眼看最后一下,第三十下杖责落在大司徒身上,大司徒本狠狠松了一口气,别看他上了年纪,但皮糙肉厚,平日里养尊处优,身子骨竟然十足硬朗,三十板子打下来,并没有昏死,也没有要了他的老命。
梁翕之挑眉,笑眯眯的道:“二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