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非道:“他若是真想害我,本有几次机会可以对我下手,但他都手下留情了。”
大司徒想杀刘非,若是他和素衣之人一拍即合,也不必对素衣之人下狠手。素衣之人抓住刘非之后,并没有苛待刘非,甚至上次的迷烟,也只是单纯的迷药,对身体无害。
若是对方真的想下手,刘非此时怕已然不在人世。
刘非道:“我相信他不会伤害我。”
梁错心窍酸溜溜,虽然但是,素衣之人除了古怪了一些,的确没有对刘非不利过,合该没有道理骗他们。
淄如一拍手掌,道:“是了,既然后面有埋伏,咱们便往前走!”
他指着前方辽阔的草原,道:“我识得前面的路,再往前走,骑马一日便可抵达君父的王庭,届时咱们与君父的大军汇合,便不怕叛军了!”
梁错黑着脸,道:“骑马一日,那咱们这里没有马匹,步行需要几日?”
淄如一阵尴尬,挠了挠后脑勺,迟疑道:“额这个……我没步行走过,或许两……三天?”
众人无奈,刘非道:“也只有如此了,陛下意下如何?”
梁错仔细思索,若是路上能遇到被冲散的军队,便再合适不过,点头道:“便如此罢。”
刘非看向刘怖,刘怖抱臂道:“你去哪里,我便跟到哪里。”
刘非点点头,道:“即是如此,那便承夜赶路罢。”
梁错的伤口需要包扎,但眼下的条件不行,只能简单包扎止血,梁错并非甚么娇气之人,上战场杀敌经常会遇到这种事,反而安慰刘非道:“朕无事,只是一些小伤,你没受伤便好。”
刘非心头又升起那股悸动的感觉,不知素衣之人为何笃定自己会被梁错厌弃,但起码从眼下看来,梁错为了自己,连性命都豁出去了。
众人乘着黑夜赶路,离开方国的地界之后,平原变得辽阔,简直望山跑死马,从天黑走到天色蒙蒙发亮,仿佛在原地踱步一般。
刘非累的双腿沉重,身子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当心。”刘怖一把扶住刘非,刘非身子绵软,直接倒在了刘怖怀中。
梁错一看,赶紧把刘非扶到自己怀中,道:“太累了?朕背你走。”
梁错将刘非背在背上,刘非实在太累,眼皮也很沉重,那是预示之梦的感觉,很熟悉,根本无法抗拒,很快陷入了梦境之中。
【“淄如死了没有?”】
【“回二王子的话,还未找到大王子的尸首。”】
【“废物!放出了那么多野兽,竟还没将淄如撕碎,都是废物!”】
【“报——二王子,王上的病情加重了,可要请医士医看?”】
【“不必,这老货活得也够久了,便让他等死罢。”】
刘非先是听到了交谈之声,随即眼前出现了画面,辽阔的草原,一片营帐首尾相连的驻扎在一起,合该是淄如口中的王庭。
而二王子的兵马,竟已经进入王庭,甚至控制了整个王庭,不给鄋瞒王医治病痛。
【“通向方国的必经之路已经安排好了死士,王庭也被我控制,淄如不管是退,还是进,都将是我的刀下亡魂!”】
【“传扬下去,便说大王子淄如,遭到北梁暗害,已然惨死敌手,尸骨无存!在王庭召开议会,将所有的部落长全部召回,趁着老货还活着,让他将王位传给我……从此,我便是名正言顺的鄋瞒王!”】
【“是,二王子!”】
“唔……”刘非从梦境中慢慢苏醒过来,他能感觉到轻微的颠簸,自己还趴在梁错的背上,天色已然大亮了。
“你醒了?”梁错回头道:“感觉如何?”
刘非点点头,道:“好多了。”
淄如走的满头大汗,这一路没有水源,他嘴唇干涸,古铜色的皮肤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