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试探着伸手过去,“啪!”一声,谢文冶狠狠打在他的手上,方思疼的一个激灵,下意思缩回手来。
淄如道:“还真是疯了,而且我看他,是个哑巴罢?”
谢文冶歪着头,目光在众人身上打量,突然沙哑的开口:“茶……茶!”
方思连忙道:“谢先生,你口渴么?想喝茶?”
淄如道:“原不是哑巴。”
谢文冶不理会众人,只是指着一个方向,道:“茶!茶!”
刘非微微蹙眉,总觉得谢文冶指的并非是案几上的茶杯,而是自己。
刘非点了点自己的胸膛,道:“谢先生可是识得非?”
谢文冶仍然道:“茶!”
他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刘非,慢慢放开案几腿儿,一点点走过来,伸手抓向刘非。
啪!
梁错反应迅捷,戒备的拦住谢文冶。
谢文冶吓得一个哆嗦,向后一缩,又重新缩回案几后面。
刘非道:“陛下,不必担心。”
他说着,慢慢往前走了两步,轻声道:“谢先生,你可是识得非?你还有印象对不对?”
他一面温声说着,一面慢慢向前,蹲在谢文冶面前,与他平视,尽量不给谢文冶制造压力,道:“那日茶楼,我们见过面,对不对?”
“茶……”谢文冶喃喃的道,情绪渐渐稳定了一些。
刘非继续温和的道:“你想起来了?还有没有想起更多?”
谢文冶认识刘非,是因着前日他们才见过面,不知为何,谢文冶似乎对刘非印象深刻,在这么多人中,即使神智混乱,竟然一眼就认出了刘非,似乎还有些甚么执念一般。
谢文冶听着刘非温柔的嗓音,眼眸微微转动,虽转动的有些艰难,但的确是在回忆,道:“茶……茶……”
淄如道:“坏了,他只会说这一个字?”
“茶……茶!!”谢文冶激动起来,揪着自己的头发,使劲摇头。
刘非连忙道:“谢先生,能想到甚么想甚么,不必着急,慢慢想。”
谢文冶拉住刘非的手,激动的道:“茶……”
刘非点点头,道:“非知晓了。”
谢文冶见他点头,情绪终于慢慢镇定了一些,好似得到了安抚,用叮咛的眼神深深的望着刘非,重复道:“茶……”
刘非慢慢扶起谢文冶,道:“谢先生,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谢文冶没有反抗,被刘非扶着走出库房,往屋舍而去。
仆役正好熬好了药,端入舍中。
谢文冶闻到了苦涩的味道,抵抗的道:“不……不……茶!”
淄如笑道:“他还会说不。”
刘怖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不说话刚好。”
淄如:“……”
刘非接过药汤,道:“我来罢。”
为了安抚谢文冶的情绪,让他不要再激动,刘非打算亲自给他喂药。
梁错心窍酸溜溜,揪着自己的衣裳看了半天,为了来探看刘非,梁错穿着精挑细选的新衣裳,最能衬托自己高大挺拔的身材,那布料不薄不厚刚刚好,既服帖,又柔顺,完全能烘托出梁错傲然的胸肌。
选一件衣裳,梁错也算是煞费苦心了,还没来得及与刘非现弄,就被毁成这样。刘非眼下还要喂始作俑者喝药。
梁错心里能不酸么?仿佛喝了苦酒一般。
刘非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而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