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虽然知晓梁错是装的,但看着梁错低眉顺眼,小可怜一样晃着自己的袖子,说实在的,也挺可爱。
刘非道:“那陛下……”
不等他说完,有人横插一杠,插在二人中间。
刘离皮笑肉不笑的道:“陛下,非儿他骑术不精,唯恐冲撞了陛下,不如这样,我与陛下同乘一匹,可好?”
梁错:“……”朕突然,也不是那么怕鬼了。
赵舒行引路,一行人来到了赵河沿岸的小村庄,这乃是一处渔村,村民们以打渔为生,家家户户都是渔民。
还未入村子,当地的官员便跪在地上,盛情迎接。
“拜见陛下——”
这些官员都是南赵原本的地方官,因着投降的快,所以暂时保留,地方还是由他们来管理,也是为了避免变化太大,引起南赵子民的恐慌。
官员们都是第一次见梁错,为了给梁错留下好印象,真是用心良苦,肝脑涂地了。
官员道:“陛下请看,太宰请看,这便是渔村了。”
分明是个小村子,刘非还以为十足落后逼仄,但是没想到,刚一进入村子,便看到了一座巨大的水车。
“水车?”
官员很是殷勤的介绍,道:“这渔村以前只是捕鱼为生,不过近些年开始也种些地,陛下与太宰所看到的水车,乃是浇灌所用,这最大的唤作大将军,这次之唤作二将军,随后是三将军。”
三座大水车,简直成了渔村的标志性建筑。
刘非道:“建造这些水车,费了不少财币罢?”
这样精良的水车,可不是一般渔村可以建造的。
官员笑道:“太宰您误会了,这些水车,并非是咱们地方官员出财币营造的,是当地的村民,自己建造的。”
便是连梁错也有些吃惊,道:“村民建造的?”
“正是。”官员又道:“陛下请看,这水车,不只是可以浇灌农田,还可以用来捕鱼。”
水车牵动了装置,竟然可以启动牵扯渔网来捕鱼,便不必总是有人看着,渔民抽空来将鱼收走便好,大多时候可以去种地,或者做其他事情,设计的精妙绝伦。
梁错赞叹道:“着实精妙,便是宫中的司空署,也不一定有这样的才华,不知这设计,是出自何人之手?”
官员道:“回陛下的话,是一位书生。早前书生逃难来到渔村,被水冲到岸边,奄奄一息,险些饿死,被村民发现,好心捡回家中,于是变成了渔村的村民,日后那书生为了报答村民,便建造了这三座将军水车。”
梁错笑道:“此次南巡,朕便是为了寻找这样的人才,看来这一趟渔村,真真儿是来对了地方,朕定要见一见这位奇才。”
官员连忙道:“陛下请!请!请入堂等候,下臣这就去将人找来。”
渔村不是很大,官员将梁错与刘非等人请到了村子里最大的屋舍堂中,奉上最好的茶食,殷勤的侍奉,这才叫人去请书生。
梁错饶有兴致的坐在系上,观察着左右,这席间的承槃、被碗,都有些子与众不同,虽是木头所制,但均经过精心设计,甚至经过精心雕刻。
刘非拿起耳杯,耳杯上雕刻着一只小憨狗,憨头憨脑的翻着肚皮,好似在撒娇讨好,那模样儿真真儿和梁错极为神似。
官员道:“这耳杯,也是那位书生雕刻的,书生手巧,当地的村民想要甚么东西,都不需要去城里打造,只管找他便好,且他为人和善,也不收钱,最多给一些粮米便好。”
众人等待了一会子,不知为何,书生一直没到。
官员面露尴尬,道:“陛下请稍待,定然是被甚么绊住了手脚,下臣再去催一催,再去催一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