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错拍案道:“你在目询甚么?”
官员吓得不敢抬头,梁错又道:“朕不想问你第二遍。”
官员哭丧着脸道:“陛下!不瞒陛下……新上任的功曹史,正是……正是公孙的舅父!”
梁任之一愣,公孙?那说的不正是自己么?
原来赵河功曹史,正是梁任之的舅父,怪不得那个官员总是去瞥梁任之,似乎是惧怕自己说错了话,被梁任之告状记恨。
梁任之拱手道:“陛下,臣并不知此事。”
梁任之一直跟随着扈行队伍,并未离开队伍半步,这点子大家都可以作证,绝不可能和赵河功曹史勾连。
梁错道:“朕知晓了。”
官员叫苦不迭,道:“功曹史到任之后,需要……需要修葺府邸,可是……可是一时拿不出这么多财币,功曹史说,这些子浮费,从火耗钱中扣去,火耗钱其实也不多,便……便收了一遍又一遍。”
梁错冷笑:“果有此事,若是朕今日不来渔村,没有见到老丈,你们是不是就想这般搪塞于朕,叫朕耳聋、眼瞎!被你们愚弄!”
“下臣不敢!不敢啊!”官员又开始咚咚咚的叩头。
刘非对那老丈道:“老人家你放心,这件事情,陛下必然会给你一个说法。”
老丈感激涕零,道:“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梁错让人将官员暂时押解起来,准备明日一早便启程,越快越好,去查赵河功曹一事。
梁错愤怒的道:“朕若是不来南巡,都不知能在火耗上做手脚,朕一定要将这帮蛀虫,全部揪出来。”
刘非道:“陛下若是这般大张旗鼓的去抓人,恐怕……会打草惊蛇,万一这些人湮灭证据,便不好办了。”
梁错道:“那依你的意思……?”
刘非一笑,道:“陛下,不如让刘离扮作大梁太宰,与公孙先行一步,一道前往赵河府署,听说功曹史乃是公孙的舅父,功曹史一定不会过于提防公孙,臣则与陛下暗地里查访,先找到老章之子,拿到那本名册。”
梁错点点头,道:“言之有理,倘若能拿到那本名册,便是握住了这些贪吏的命门,朕看他们如何狡辩。”
次日一大早,众人便准备兵分两路行动。
刘离本就与刘非生得一模一样,别无二致,他扮成刘非的模样,穿上太宰长袍,无论是举止还是神态简直便是第二个刘非。
至于刘非与梁错,便准备单独行动,因着他们要找到老丈之子与名册,人数不能过多,除了二人之外,只带上了赵歉堂,其余人等全部跟着扈行队伍。
赵歉堂在附近又住了两年,熟悉这附近的地形,之前又读过家书,知晓老丈之子的藏身之所,因此带上他十足方便。
刘离有些子不放心,道:“你一个人,要小心谨慎。”
刘非道:“我怎么是一个人,不是还有梁错和赵歉堂么?”
刘离叹气道:“就是因着有他二人,我才更不放心,要不然,还是你随着扈行队伍前去赵河府署,我去找名册。”
刘非摇头道:“放心,没事的。”
眼看着时辰不早了,扈行的队伍浩浩荡荡,脚程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