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道:“我这伤口,不方便启程。”
刘非安慰道:“你放心,我叫人将辒辌车铺得柔软一些,再令骑奴驾士放平稳,必不颠簸。”
“可……”梁错还有话说,道:“如此便会拖累脚程,若不然……你们先回丹阳,我在这里多休养几日。”
“不可,”刘非蹙眉:“你的伤势如此严重,必须要带你会丹阳问诊才是。”
兹丕黑父也应声道:“是啊!”
梁错瞪了一眼兹丕黑父,兹丕黑父一脸迷茫,不知自己哪里招惹了梁错。
第二日一大早,队伍便启程,梁错是被抬上辒辌车的,根本不需要他走一步路。
车驾稳稳的朝丹阳城而去,多用了三分之一的日头,大部队可算是返回了丹阳。
刘非作为大梁子新主,尤其刚刚又剿灭了灵童叛军,很是繁忙,他安顿好梁错,立刻去了朝议大殿。
“陛下剿灭灵童叛军!实在是我大梁神威啊!”
“是啊是啊!陛下神武!无人能及!”
“臣怎么听说……我大梁之主,天子梁错还活着!”
“我也听说了!”
“梁错乃我大梁宗室正统,如今梁错还活着,全没有姓刘的人来做天子的道理!”
“你这是要造反么?”
“造反?我看刘非才是要造反!”
“我大梁的天子回来了,刘非既然是临危受命,此时便该退位才是。”
“正是,可别闹得不好收场!”
刘非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吵成一团的朝议大殿。
轰隆——
便在此时,殿门轰然打开,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人身材高大,肩宽腿长,面容俊美,断眉、狼目,高挺的鹰鼻,正是羣臣口中,大梁宗室正统的梁错!
梁错一步步走进来,只是……
他架着拐杖,每走一步都有些跛脚。
“这……”
“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腿……”
刘非看到突然出现的梁错,也有些子震惊,大步冲下台阶,扶住一瘸一拐的梁错,道:“你的腿怎么了?”
梁错垂了垂眼目,道:“其实我早就想与你说,我并非是胸口的伤口疼痛,而是腿疼,我这双腿……怕是残废了。”
“甚么?!”
“我大梁的宗室正统,变成了残废?!”
“这可如何是好,身有残疾,如何能堪当一国之君啊!”
“这……这会被人耻笑的……”
梁错本就是断眉,按理来说,他是有面部残疾的,但是这些年来梁错以暴君著称,手段雷厉风行,没人敢说三道四,再者,其实断眉也不算太过残疾,乍一看根本看不出来。
然,腿疾不一样。
一国之君是个残废,这传出去,怕是要被人耻笑五百年。
方才反对刘非的羣臣,不甘心的看着梁错,但在他们的眼中,并没有担心,也没有关切,反而是嫌弃,仿佛是一件宝贝,突然变成了不值钱的破铜烂铁。
刘非顾不得他们,心急的道:“你腿疼为何不早说,快,去叫兹丕公来!”
兹丕黑父火速前来给梁错查看,依然没有看出所以然来,经脉通常,骨头正常,却不能行走,而且哪哪儿都疼,落下了终身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