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卧室里探头。明知家里没其他人,他还是蹑手蹑脚地跑出来迅速下楼,打开客厅门。
锁着的。
易佰惊慌却不失平稳地翻找钥匙,哪里都找不到,他急得发疯揪头发,生生忍住才没歇斯底里。就在他筋疲力尽双手掩脸无助地低泣时,客厅门发出了一道很轻微的开锁声。
易佰肩膀一颤,接着整个身体疯狂地哆嗦。他缓缓扭头,看往玄关,满头的长黑发因为长时间找钥匙而热得黏在脸侧。
“你在找什么?”周渡唐轻轻地问道,“客厅的钥匙吗?”
易佰不可思议地怕道:“你怎么知道我在......”
周渡唐嗯道:“恰巧知道而已。”他走到易佰眼前,替他整理长发,“就算你找到客厅钥匙又能怎么样呢,这栋别墅占地面积2200亩,离城市的边缘倒是不远,但是也有 120 公里,你出去以后找得到走出大门的路吗?”
易佰一下子哭出声来,他两腿忽地弯下去,抓住周渡唐的裤腿,仰着脸可怜卑微地求:“渡唐我求求你,我求你,你让我走吧,在酒吧里骗你是我不对,我知道错了,你报复我也报复得够了吧。两年啊,你锁我两年,就算是再下丿贱的鸭子也应该还清了啊。而且那些钱,那些钱我全部都还给你了,渡唐你收下,我求求你收下那些钱吧,以后不要再给我钱,我不想欠你什么,我真的还不清的......”
眼泪如泉涌般从易佰的眼角滑下去,他改抓周渡唐的手,接着从口袋里摸出两张卡,要强行往他的手里塞:“你收下吧,我全还给你,我之前自己工作的钱也都在里面也全给你,我什么都不要,我不贪图周氏的钱财,我真的不贪图的......”
“嘘——”周渡唐很轻地发出一个叫停的语气助词,眉头紧皱,易佰的话和眼泪一样很突兀地停止,哭嗝都硬憋着不敢打。
周渡唐蹲下来,温柔地把易佰的泪擦干净,柔声说道:“说过多少次,不要再让我听见任何你想离开我的话——你还要继续求我吗?”
易佰疯狂地摇头。
“乖,起来。”周渡唐抚着易佰的长发用哄人语气说,“把脸哭得乱七八糟的,我带你去洗一洗。”
他们去了浴室,到这里视频截断,直接消失三个小时。两人再出现时,是周渡唐在客厅里给易佰扣衬衫扣子,易佰的颈子上多了很多像狗咬的印迹。
在这样的视频引路下,被周絔行带去书房房间,他的行为势如破竹地又带陈继回忆了一遍那种惊悚,陈继看得脖子发冷。
周渡唐把之前易佰给他的卡重新还给他,不仅如此,他还从自己衣服的口袋里拿出钱包,把所有卡全部上交,
“拿着,”他说,“别再拒绝了。家里就应该是你管钱。”
易佰像碰到烫手山芋似的想扔出去:“我不要,我不要......”
“我说拿着。”周渡唐握紧他的手腕,力度颇重。
二十年前,视频里的别墅客厅换了,空间要小很多,有股温馨。陈继看得出周渡唐把易佰带了出来,窗外偶有车辆鸣笛,他们大概在市中心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