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解决不了以分手告终,陈继会有一辈子的疙瘩的。
第四天还不见韩熵身影,陈继食不下咽坐立难安,担忧自责像秋天夜晚的海水一样冰冷,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到舞蹈社找喻司里——前两天也来找过——不在。
问舞蹈社的其他成员,大家都说,正常情况下大三的学长学姐已经开始实习,他们来不来学校几乎没有固定标准。
陈继不知道喻司里和韩熵住在哪里。打听过,这两人大二时搬出去租房,不住宿舍。
第八天阳光明媚,陈继心里阴雨连绵,他不知第几次对周絔行自责地说这次是他过分,以后绝不再开这种玩笑。
然后韩熵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似的出现在了校园里。
他呵欠连天脚步虚浮,眼底一片浅乌青,隔老远陈继都看得清楚。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要不是他走的是直线,陈继简直怀疑韩熵是刚从酒吧出来喝得烂醉如泥,只能东倒西歪地走路。
“会长!”陈继高声喊道。
周絔行下午的课没结束,还有十分钟放学,陈继提前骑着小电驴等他。看见熟人他连忙把车停好,冲了上去。
韩熵撩起眼皮看了看他,由衷佩服道:“这么激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托你的福,我还活着呢。”
说话音缓慢微沙,一副高烧过后的嗓子。
陈继傻道:“你声音......”
“发烧,两天。”韩熵低下头,以一个搞怪的姿态自下而上地看陈继,半真半假,“被淦发烧的。”
陈继无语凝噎:“......”
韩熵抬头恢复正常:“也不全是因为发烧,我特妈一直喊着求他啊,谁喊几天都会哑,我还能说话就是天赋异禀。”
嗓子肯定非常不舒服,他喉结贴着一张创可贴,左边颈侧也有一张。
陈继小声地劝道:“要不你少说两句?”
韩熵冷笑一声:“长嘴就是要说话的。”而后想了想,补充道,“还能干其他的。不过还是不跟你废话了,单纯得要命。”
表情非常嫌弃陈继。
太久不出门,阳光正好,韩熵又舒服地打了个呵欠,伸懒腰道:“你干嘛呢?等你的好弟弟放学吃饭?”
陈继道:“对啊。”
韩熵:“你俩谈了吗?”
陈继说:“没有。”
韩熵翻白眼:“废物。”他拍拍胸口,“不是吧,你这样搞得我这个红娘也很废物诶,你竟然敢砸我的招牌,为了你们我命都快交代了,然后你们两个还没谈?!你特妈不是暗恋他吗?你都玩儿暗恋了现在我又帮你试出周絔行心思不轨,你们不立马天雷勾地火体验一下成年人的快乐还等什么呢?!”
陈继捂他嘴让他小点声,尴尬地说:“我们之间......有点儿问题,处理完再说。”
“嗯?什么问题?”韩熵八卦道,眼睛一眯,“不会是原则性问题吧?他跟其他人有......”
“不是,没有,我俩谁也没有过!”陈继打断他说道,“没办法跟你细说。”
韩熵点头道:“不是原则性问题就行。”他数不清次数的打呵欠,困到极致,骂道,“喻司里这个精力旺盛的狗批东西,不让我在家睡觉竟然让我出来找他吃饭——我去了啊,拜拜。”
挥手时卫衣袖子往下掉,露了一截手腕,陈继的眼睛登时像看到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紧紧黏上去,呼吸微屏。淤青。
绕着手腕整整一圈的蓝紫色淤青。嗑了碰了就会这样,但手腕上这么规律的......而且看着不像一次产生的,像绑过好几次。
陈继咽口水,颤巍道:“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