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柠把小家伙抱起来,随后自又被哥哥的手臂环住。
她眼睫上也有雾气,歪着头郑重说:“爸爸不疼,有妈妈你在,爸爸就永远是没有人能伤害的大英雄。”
小糖霜岁那年,沈禾柠作为家歌舞剧团上最年轻的新任首席,随着家级团队去英演出,行程少说也要半多月。
跟哥哥在一起以后,从来没彼此分开这么久过,沈禾柠万般舍不下,可也不能任『性』,哥哥那么多工作缠身,只能留下来她回家,再肩负起爸爸重任,独自照顾为了妈妈要走哭成泪包的小糖霜。
出发的前一晚,小糖霜抿着小嘴睡的委委屈屈,完全不知道爸妈的卧室里彻夜难眠,沈禾柠发迹汗湿着,嗓哑透,断断续续问他:“哥,你会不会很想我。”
听她问这些故意招人的话,薄时予的道更重,咬着她烧红的耳垂:“这问题,我晚一点回答你。”
沈禾柠到了英以后,担心哥哥一人照顾小糖霜太吃,虽说平常她也帮不上太多忙吧,但好歹她能在身边加油嘛,在剩下他独自在家,不知道多辛苦。
她有空就给哥哥发微信,匆忙间问的都是——
“她今天乖吗,午饭吃了什么,挑不挑食?”
有没有闹你。
“最近降温,她有没有感冒。”
会不会让你太分心。
只是总被打岔,后面的重点都没来得及发出去,结果沈禾柠就发,破天荒第一次,她哥这一天给她回的微信居都是毫无感情『色』彩的——
“乖。”
“不挑。”
“没有。”
就没了!
沈禾柠觉得严重不对,紧急给她哥打了跨电话,听到他那边隐约吵闹,以为只是在公司忙碌,是开门见山:“哥你干嘛回消息那么短!我走了几天你就不想我了是吧。”
听筒里,男人的声线低磁凉润:“不想的人是谁?是谁一天到晚问的只有女儿,眼里完全没有我,我回消息长短,吃了什么,感不感冒,你又不在意。”
沈禾柠愣了愣,扶着墙失笑。
她以为生了女儿不会让哥哥有吃醋那天,结果万万没想到,在小糖霜岁的时候他还能这么大酸意。
怪她怪她。
沈禾柠忍着笑说:“那你我一下,我重新给你发。”
随后几秒钟,薄时予手机上就不断跳出小禾苗发的新消息。
——“哥你今天午饭是什么,快把菜单发给我,让我看看营养够不够均衡!”
——“马上拍照照片给我看,我要知道你在穿着哪件外衣,天气预报降温了,我怕我不在家,我的亲亲老公万一感冒没人照顾。”
头舱的座椅上,最快速度处理完公事,即将赶往英的薄时予手掌按着小糖霜的头,唇角含笑,挑眉给她瞄了眼屏幕:“看,妈妈在哄我。”
外人眼中城府深沉不敢沾染的男人,在举着手机,在跟女儿炫耀老婆的宠爱。
小糖霜扎着两根爸爸亲手给绑的小辫,懂事地贴贴他,『奶』里『奶』气说:“爸,你别急,再过不到一天就能见到妈妈了,到时候我大度一点,让你先抱。”
皇家歌剧院的演出当晚,沈禾柠作为压阵,最后一独舞出场。
而目之及的黑压压观众席上,最中央的位置,坐着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男人腿上,托着一古典双髻打扮的『奶』团小可爱,高举起一双白嫩的爪爪,礼貌乖巧地对着妈妈猛挥。
沈禾柠盛装站在光源最中心,桃红『色』的妆把眼眶也染红。
一支舞跳完,整剧院里掌声呼声雷动,小糖霜已经看呆,被爸爸直接拎起来往人群簇拥处走。
沈禾柠来不及换下舞衣,艳妆的脸上都是笑意,提着裙摆,穿过一大群着采访的内外记者,在不间断响起的清脆快门声里,直奔向光影之中,犹如凭空出的高大轮廓。
走之前的那问题,她可以替他回答了。
——你会不会很想我。
——会,想到不能自控,要马上见到。
——后呢。
——你真的出了。
薄时予站在原地,不在乎多少镜头对准,朝衣裙飞扬的沈禾柠张开手臂,而小糖霜这会儿心痒地反悔了,也想要抱抱,是挤到爸爸双腿前面,靠着他的膝盖,也把小手张开。
这样一来,爸爸抱妈妈的腰,她可以抱妈妈的腿,简直完美。
一地灯光摇曳,背后的镜头闪着微微白光,如同璀璨流星。
沈禾柠扑进薄时予怀中,小糖霜则一把搂住妈妈的长裙,仰起小脑袋甜笑。
她埋在他颈边,轻喘着问:“哥,你怎么会来?”
他低声笑着,俯身轻吻她胭红的唇角。
“因为信息太简短,电话太匆忙,盛不下哥哥。”
“以必须来当面回答,我有多想你。”
——the end——
川澜
2022-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