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然后自顾自地拧头发上的水。
降谷零直接把人扯进怀里,感受着黑泽阵可以说是冰冷的体温,说,别折腾了,回客房,你这样算什么。
黑泽阵没说话,也没动,半晌才推开降谷零,说我去洗澡,你记得给我带两瓶酒。
“你现在是未成年……”
“要威士忌。”
黑泽阵的声音很低,就好像被暴雨浸透了一样,带着点沙哑。降谷零看着银发少年离开的背影,少年走得依旧很稳,就好像刚才在暴雨里淋了很久的人不是他一样。
景说得对,降谷零想。琴酒真是个喜欢逞强的人,不想在任何人面前示弱。
但是——
你想让我带哪种威士忌,黑泽?都是组织的人,你说话说半句,就是在故意为难我吧!信不信我给你带两瓶黑麦过去?
降谷零想到那个场面,估计黑泽会把酒瓶砸在他头上,还是放弃了这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算。
他转身去看小泉露比,波本可以跟着黑泽回去,但降谷零得留在这里,因为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他来做最终的决定。
“你看到路了吗?是哪一条?”
“不是哪一条,”露比整个人都快昏厥过去了,但眼神却闪闪发亮,“我看到的是,指引命运的第七条路!”
她指向某个方向,在那漆黑的天隙里,竟有一道光,如火炬般照亮海面。
仿佛喷薄而出的黎明。
那道光只是持续了短短一瞬就彻底消失,却好像在所有人的心底燃起了希望。
看到那一瞬间的光,“青鸟”号的船长想起二十年前,也是这样的一个暴风雨的夜晚,他跟父亲在海上航行,所有人都面临绝望时只能祈求神明,最后看到的一道光。
是的,当年他们就是向那道光的方向去,最终离开了风暴!活了下来!
所以“奇迹”是会再次出现的!
船长激动地抓起降谷零的手,说:“教父,你的手下实在是太厉害了,带领我们在风暴里找到了唯一的生路啊!”
降谷零理解船长的激动,点了点头:“嗯,既然这样我们……等等,什么教父?”
黑泽刚醒的时候是不是也说他想当自己儿子的教父来着?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好像全船的人都知道,就他自己不知道?
降谷先生,陷入了沉思。
……
6月10日清晨。
“青鸟”号驶出了暴风雨的中心,终于跟总部联络上,并接到了附近一个港口的信号。港口的工作人员指引他们往某个方向前进,在越来越小的暴雨里靠近岸边。
在两天的暴风雨里,他们已经从日本海的南端到了北端,完全偏离了原本的航线,但以现在的情况,上岸才是最优先的选择,毕竟本土的暴风雨都还没停止,海上更是危险。
小泉露比倒下了。
船医表示没死算她命大,不过她现在好像成了船上的吉祥物,不少人来问她关于魔法的事,小泉露比·半吊子魔法师·公安卧底连夜向降谷零求助,降谷零表示,安抚大家情绪的工作就交给你了,小泉前辈,我可以替你写任务报告。
小泉露比:成交!
那位责任心很强的船医在照顾完小泉露比后到处找黑泽阵的身影,他记得出去的人有两个,但另一个不知道去了哪里。
爱尔兰听说后跟船医说不用了,他是我爹,有专人照顾;夏目舟听说后跟船医说不用了,他是我同学,有人会照顾他的。
船医:……你们兄弟父子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奇妙,请问你们爹管你们教父叫什么?
爱尔兰回忆了一下,说:到处烧钱的败家玩意儿,之一。
船医:……(有钱人的事,他是不懂的)
事实上黑泽阵昨晚泡了很久的热水,直到体温恢复到他的正常水平,降谷零才放他出去。降谷零给他带了波本威士忌和苏格兰威士忌,爱尔兰表示他被排除在外了,被他弟弟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