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黑泽阵在那座游轮上,原本有别的计划,但刚上游轮就被隐修会的某个人盯上,原因大概是那头漂亮的长发。按照他已死的同僚Cedrus的说法,那天黑泽阵在游轮赌场里见到的、一直盯着他看的人就是天琴座。
乌丸集团和隐修会这两个规模庞大的组织不可能一点交集都没有,所以黑泽阵后来也跟天琴座见过,只不过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对方完全没有认出他。
赤井务武继续道:“还有,当年那座游轮的船长是隐修会的成员,‘青鸟’的船长是他的儿子,他对隐修会一无所知,但日本警察对这对父子的调查可能已经引起了隐修会残党的注意。”
黑泽阵还是不太想看这个男人的脸,就去拿放在桌子上的酒杯,漫不经心地说:“但他们也会引起日本公安的注意,这不是正合你意吗?不用你动手就能达成目的。”
确实如此。
如果公安警察能把人解决掉,就用不到他们动手了,毕竟他们要的只是结果,而不是功绩和荣耀。
不过话说到这里,赤井务武却摇头,语气轻松就像来度假的一样:“我只是来看儿子下棋的。”
黑泽阵放下了杯子。
他望向深沉的海面,从这里往远处看去,隐约能看到秋田市郊的居民区,那位姓五十岚的老人的家就在那片区域里。
下午的时候,他特地从五十岚宅前路过,有记者和将棋爱好者在附近等待,老人还跟记者打了招呼,解释了对局只有一半的原因,还给记者指了羽田秀吉离开的错误方向。
一切看起来都非常和谐,但对黑泽阵来说不是这样。
“让他小心。”
“怎么回事?”
“五十岚。下午我去过那座宅邸,仅仅是站在外面,就有一种很不适的感觉。我相信我的直觉,所以没有靠近。”
“你对视线太敏感了,人群密集的视线、摄像机、监控设备和可能对你拍摄的记者都会让你有这种感觉。不过五十岚宅附近的监控设备确实不少,所以我也没去。”
“你相信常理,还是我的直觉?”
墨绿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赤井务武看,仿佛下一秒就会有捕食者咬断猎物的喉咙。
赤井务武也很多年没见黑泽阵这副表情了,不,准确来说,他没想到黑泽阵能心平气和地跟他聊这么久,想来想去都应该是秀一的功劳。这孩子连最后一根稻草都没了,当然不会对他这个老熟人下杀手。
Juniper比任何人想得还要重感情,不熟悉他的人或许永远也不会了解到这一点。
赤井务武站起来,话语里透着冷酷:“我不相信任何东西,我只看结果。Juniper。”
黑泽阵也冷漠地送客:“办完你的事就滚出我的视线。”
没有人再说话,酒吧里一片昏暗。
赤井务武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他拿起放在桌上的帽子,从吧台后的另一扇门离开,而黑泽阵依旧坐在能看到海的落地窗边,看风从辽阔的海面上吹过。
没人会来这里。
这是他们机构以前的联络点,现在是早就不开放的酒吧……准确来说整座商场都是他们的产业,目前处于某个基金会的管理下。几个跟机构相关的基金会互不干涉,正常运转,积累的财富也相当可观,只不过黑泽阵用不到。
时间是九点半。
还远远不到需要回去的时候,黑泽阵趴在酒吧的桌子上,决定睡一会儿。
前几天的落海和高烧让他没能好好休息,早上跟赤井秀一打了一架,到现在都没机会睡一觉。酒精从来没法麻痹他,黑泽阵看着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