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到那秘银手套居然被吸血鬼那惊人的咬合力挤压得变了形,更夸张的是他的一侧獠牙竟然刺破了手套的防护层,在男人大拇指的第二节皮肤上留下了一个血洞。
……很好,拔牙的理由更充分了。
他将变了形的手套扯开,然后将左手的老虎钳换到了右手上。
“尤里。”他单膝支在床上,示意害怕地站在远远的角落里的金发青年过来,“帮我摁住他。”
见到银发骑士还在汩汩流血的手,尤里抿了抿唇,为自己只会一味躲避的胆怯和懦弱感到羞愧。
他迈开脚步,走到床边。
“我……我该怎么做?”
“你这样挡光,跳上来。”沈莫玄示意他跨到床上来,然后跪坐到吸血鬼的脑袋两边,膝盖分开,用手摁住他的额头。
“对,没错。”
有了助手帮忙,沈莫玄便可以空出手,用力扳开塞拉斯紧咬的下颌。
他将他的下颚往一边推去,血族上齿左侧那颗还沾着血的獠牙便暴露在了明亮的视野中。
眼见那个巨大的钳子越来越近,塞拉斯的眼眶中竟然冒出了像人类一样的泪意。
“道恩……我再也不敢了!我不会再随便咬人了!我发誓!请你相信我……不要拔我的牙!求你……呜……”
“你也会哭吗?塞拉斯。”
沈莫玄一边和他闲聊,一边将钳子伸进了他的嘴里,手指微动,操纵着钳口扣住了那颗即将要被报废的獠牙。
“唔唔唔!唔要!”冰冷的气息从吸血鬼颤抖的声带中发出来。
沈莫玄的手臂肌肉微微绷紧。
吸血鬼的獠牙十分牢固,他晃了两下都没有晃动,试着往外用力一拔,但平滑的老虎钳的钳面没抓住光滑的牙齿,从上面松脱下来。
只听见塞拉斯十分痛苦地发出了一声含糊不清的哀嚎,连带着整个脑袋都在床上往左移动了半寸。
幸好沈莫玄很有先见之明地让尤里提前摁住了塞拉斯的脑袋,否则这个时候他就滚到床下去了。
不过好在努力还是有收获的。
沈莫玄用食指探入吸血鬼的牙床,摸了摸他晃动的牙根。
“已经松动了。”
他这样说着,放下钳子,用手抓住了那颗牙齿,将其上下摇晃了两下,确认牙根已经脱离了牙床的连接,便干脆而又果断地直接将其生拉硬拽了下来。
“啊嗯!!!!”
塞拉斯闭上了眼睛,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喊。
沈莫玄将那枚沾满鲜血的獠牙丢在床上。
他收回了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新的手帕,摊开在掌心,缓缓擦拭着自己手上沾上的塞拉斯口中流出来的血和涎液。
“还哭?”他看着在床上闭着眼睛,低低喘-息的黑发血族,“也没那么痛吧?”
塞拉斯睁开眼睛,沉默地瞥了男人一眼。
他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眼神黯淡,整个人可以用一蹶不振来形容。
被圣骑士拔走的獠牙的位置开始汩汩地往外冒血,牙床的位置空落落的,被风吹过,那凉意直接渗透到他的头骨。
作为高贵的血族亲王,獠牙是他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他的獠牙分泌出的液体会将猎物标记上自己的气息,被留下气息的猎物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再受到其他吸血鬼的攻击,甚至会受到诸多优待,因为这代表着他们是被高贵的王族所选中的人。
许多高等血族和黑暗的信仰者以被他吸血为荣,他们甚至愿意跪倒在他的王座之前主动向他献上脖颈,只是为了让他在自己身上留下那标记。但塞拉斯极为挑剔,他很少会直接从活体上饮血,大部分时候只会喝盛在水晶高脚杯里献上来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