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伦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这才伸手将它接过。
……
这是一间有些简陋的石室,靠里的洞壁被凿出了一个一人宽的石床,银发骑士静静躺在石床上面,他赤倮着胸膛,只穿着一条长裤,双手的手腕被黑色的镣铐固定在身侧,那宛如雕塑一般的身材在昏暗的火光下显得格外沟壑分明。
他胸口的刺伤已经愈合了,只剩下一道淡淡的红痕在心口处的位置,唯有遍布胸膛的干涸血迹能看出当时惨烈的伤势。
但更加令人触目惊心的则是那布满全身的诡异黑纹,伴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仿佛在流动,那应该就是深渊之主所说的黑夜之髓了。
达伦静静地站在床边,屏住呼吸看着双眼紧闭的圣骑士长,眼眶微微泛红。他只是被深渊之主硬塞了一些黑暗之力都觉得难以忍受那种令人作呕的排斥感,而骑士长的情况却如此严重,他不知道对方现在正在忍受多大的痛苦折磨。
如果说他能够分担对方的疼痛的话,别说是献出自己的纯贞,就算是生命他也毫不犹豫。
石床边上的火盆噼啪作响,站在床边的栗发青年抬起手,将手中的黑色缎带缓缓放在了银发骑士的脸上。
缎带在靠近男人的脸庞时便自动化为了丝丝缕缕的黑雾,前后首尾相连,严丝合缝地遮盖住了银发骑士的双眼和耳朵,只露出了一小截高挺的鼻梁,和那颜色浅淡的削薄嘴唇。
深褐色的兽皮包裹着他苍白的皮肤,黑色的蕾丝缎带遮挡住了那冷漠禁欲的面孔,白与褐,红与黑之间的冲击感强烈到让人不由得屏住呼吸。
达伦感觉自己的脸庞忽然有些发烫,连带着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作为半路出家的圣骑士,他的理论基础稍微比别人夯实一些,但那也仅仅是停留在理论层面,实际上,他前二十二年的人生纯然青涩懵懂,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指尖在领口的纽扣上停留了很久,几乎是微微发颤地,将其一颗一颗地解开。
……
这一觉不知道为什么睡得很沉,沈莫玄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雾蒙蒙的。
他动了动脑袋,确认不是天黑了,而是他被什么东西遮住了眼睛。
大腿忽然一重,像是有人一屁股坐到了上面,他发出一声闷哼,对方立刻直起了身体。
“大……你没事吧?”
耳畔传来的声音闷闷的,有一种奇怪的失真感。
这种感官闭塞的感觉令人有点不爽。
他闭了闭眼,将魔力覆盖于双眼之上,却发现真实之眼无法穿透这一层屏障。
【174?】
【滋滋滋……】
脑内只传来一些微弱的信号杂流。
系统被外来的力量屏蔽,这种事情只发生过一次。
……这臭弟弟,怎么老爱搞这一套?
“凯里安,你在搞什么?”银发骑士淡淡开口。
“……谁是凯里安?”
沈莫玄语气一顿,“……你不是凯里安?”
身上的人没有回答。
沈莫玄偏了偏头,想要透过魔力屏障看到对方的真容,但却只看到一片黑雾和隐约的白花花,好像是人的皮肤。
他联想起之前深渊之主说过的话,猜测对方大概是找了个别的人来给他疗伤。
至于是谁……深渊之主身旁应该也就只有一个人了吧。
“朱利安?”
“……是我。”
坐在他身上的人好像很紧张,就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