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摇了摇头,“贫僧不曾见过。”
小七满意点头,将两鱼放走,并叮嘱道,“你们先逛一逛,要是碰到打不过的,记得来找我,我给你们出头,一定把它炖得香喷喷的。”
两锦鲤十分听话,一头扎进了池塘中,视察起自己的新的大鱼缸。
“孟施主,我们继续走吧。”僧人等了半天,都不见孟七动作,开口催促道。
“等一会,若是锦鲤不来告状,我们再走。”小七觉得撑腰这件事不能半途而废。
僧人,“……”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在池塘边又站了一会,就在僧人忍不住想要再催促一下的时候,那两条被放走的锦鲤竟然再次一同出现了,而且就在池塘边转圈,一副撒娇模样。
小七见此蹲下去想伸手摸摸两条鱼头,但是看着池塘水又沉默了,这水虽然看上去还行,但是不是也不太干净?
两锦鲤却似早就习惯了,直接自己跃出水面,主动贴贴孟七的手掌。
就这样,达成了摸鱼头的日常任务后,小七终于挪步了。
僧人有些懵地跟在后面,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池塘,却已经看不见那两条锦鲤的影子了,来到后院,僧人终于忍不住好奇询问,“孟施主,那两条鱼真的能听懂人言吗?”
小七点头,“能啊,你想找鱼翻译吗?一天两颗白菜。”
僧人???
<b r /> 送走并不需要鱼翻译的僧人,小七和小秋开始收拾今后的住所。僧人给安排的住所位置和房屋都还不错,房屋采光也很不错,内部只有简单的床榻和桌椅,但是干燥又干净,院子甚至比瑜王府的院子还稍稍大一点。
离开的僧人回到主持所在的院落汇报了基本情况,汇报结束却仍旧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主持见此自然开口询问,“南云作何这般困惑,可是新来的孟施主有什么问题?”
僧人想了想回道,“师傅,不止是孟施主,就连他带来的两条鱼都有些不同寻常。”说完,僧人忍不住将刚刚的一切完完整整地讲述了一遍。
主持听后也觉得有些奇怪,便同南云一起到了池塘,但两人看了半天,也没见锦鲤的影子,只能又离开了。主持倒不觉得南云在说谎,他只是猜测,也许是那两条锦鲤被人从小养大,所以认识了主人,他游历天下的时候,也曾见过可以驯养各种动物的人。
就这样,孟七在临江寺安了家,主仆两人对于流放至此均没什么感触,反倒觉得自从离开王府,生活都轻松了。
收拾完毕,两人简单做了些吃的,就坐在院中看着远方的晚霞,听着院中风吹竹林的声音,小秋都不禁感叹,“公子,早知道流放这么舒服,我们就应该早早争取流放。”
“王府不也挺好的?”有两只主角呢,养主角也很快乐的,“不过说起来,我们这一走,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好不好。”
小秋撇撇嘴,“他们肯定用不着我们操心。”
“说的也是。”小七点点头,蜗只不过是搬走了锦鲤,堂堂一个王府,倒霉点又能怎么样呢。
然而现实情况是,自从孟七离开,瑜王府的情况就每况日下下下下下。
先是皇帝听说了谢邻风偷偷命人接七皇子出宫的事,以及讨论孟家遭受惩罚过重等等言论。皇帝当然没有直接用这个理由找他麻烦,而是从其他地方挑骨头,每天上朝都会将他一顿责骂。
一个月后,大概是觉得积累足够了,老皇帝直接收回了瑜王最富庶的一个封地,那封地的税收几乎占了王府一半的经济来源。
而皇帝的举动,也让诸多懂得察言观色的人开始了行动,官场上,众官员有意识的疏离起谢邻风,虽然表面上仍旧客客气气,但邀请他出席的聚会越来越少了。
更让谢邻风焦躁的是,他这些年吸纳来的人才和食客,纷纷提出辞行,或者另寻他门。
当他最欣赏的食客也辞行的时候,谢邻风终于暴怒,当场指责他们这些食客如墙头草,毫无原则,空有一张嘴,哪里有饭就去往哪里,如同觅食的狗一般。
那食客静静听完,毫不示弱,也没有恼羞成怒,而是更加坚定了离开的念头,并直言他们离开并不是因为瑜王失势,而是因为外面的传言。对孟家最后一个留京的小少爷都如此心狠,加上他对待孟七态度的前后转变,着实让他们这些食客难以托付信任。
“瑜王爷,您多久没去王府外听听民心了?”食客最后留下一句话,转身潇洒离开了。
这一个月备受折磨的谢邻风在砸了一通之后终于平息了怒火,然后差人去打听城中情况。当下属战战兢兢地汇报了城中百姓们的传言之后,谢邻风的怒火又再次攀升,但这次连让他出气的孟七都没有,他只能将闻声赶来本想安慰他的燕珩骂了一顿。
燕珩觉得很委屈,却还是维持着包容人设,苦口婆心安慰了许久,这才让谢邻风重新冷静下来。
但偏偏这个时候,护送孟七的下属和车夫回来了,燕珩召见了两人,本想从两人口中听一听孟七到达临江寺后痛哭流涕的场景,却不曾想直接迎来了两人的辞行。
两人直接表示护送一路均已与孟七交心,打算下半生都要追随孟七,哪怕是孟七一辈子都要在临江寺渡过。
血压起落起落起起起的谢邻风差点当场气晕过去,那些食客走就罢了,毕竟是投奔其他王公贵族,这两个下人凑什么热闹,竟然要去投奔一个被流放的男宠!这一个个的都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