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山吸一口寒气,肺叶被刺得生疼,下意识想从口袋里摸烟,手抖得厉害,结果烟没摸到,腕骨被一把攥住,他神经质地战栗着,刚要说话,就听身后男人道:“外面冷,去车里聊吧。”
林见山扭过脸来,看向辛衍的眼神里尽是复杂和防备,“不必了,你……”他哑着嗓子,张嘴呼出的气息凝成一团白雾:“……你来干什么?”
辛衍被他受惊的模样刺痛,心口一窒,眼底缱绻出万千柔情:“我来接你回家。”
林见山撇开视线,神色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平静淡然:“回哪个家?我家就在这里。”
“为什么不告而别?”辛衍完全没被带着走,话锋转得很快,目光直勾勾落在面前人的脸上,他如今已然蜕变成另一幅模样,林见山在牢里与世隔绝了数年,出狱后也听说过关于辛家新任家主的传闻,讲他在商场上所向披靡杀伐果断,像漂亮且具有十足攻击性的猛兽,辛家的产业在他的主理下,逆势而上,呈现出远超老辛董在世时的鼎盛。
可在林见山的记忆中,他还是那个蛮横不讲道理,撒起娇来却炉火纯青的矜傲小少爷,他存在在他前半辈子乏善可陈的人生中,那样的鲜明浓烈,像水墨画里点缀出来的一抹胭脂红。
“不告而别的前提是,有告的必要。”林见山偏开脸,执意不去看对方,唇齿张合,叫出那个令他心绪纷乱的名字:“辛衍,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对你……从始至终都没那个意思。”
“没哪个意思?”
箍住手腕的力道乍然收紧,林见山吃痛,却并未呼出声,只脸色煞白地抿着嘴,然后摇了摇头。
辛衍盯着他默不作声的侧脸,倏而笑了,松开一直紧攥着他腕骨的手,换了个套路:“你不愿跟我去车里谈,也行,我千里迢迢星夜兼程地赶过来,酒店订不到,在你家借个宿总可以吧?”
林见山皱了皱眉,刚要说话,背后楼道里响起一连串脚步声,重重地踱在台阶上,还有他大伯那格外洪亮的清嗓子吐痰声,林见山浑身一凛,再顾不得什么,这次换他一把牵起辛衍的手,慌不择路地径直朝那辆库里南跑去。
到了车边,他催促:“快解锁。”
辛衍轻笑一声,却依言解锁了车子,头灯刷地亮起,破开浓郁夜色,林见山拉开后座门,先推他坐进去,而后自己矮身上车。
这边车门刚砰一声扣上,远处楼道口就闪出两道影子,正是他大伯和堂哥林宇翔。
库里南车灯亮着,很难不引人瞩目,隔着窗玻璃,林见山看见林宇翔站在路对面朝这边举起手机拍了张照片,看表情应该是在啧啧感慨,小县城里居然还能出现劳斯莱斯这款车。
好在对方并没有进一步上前打量的意图,林见山目送那二位走远,松了口气,收回视线的同时,他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封闭空间内,辛衍近在咫尺,几乎能感受到对方滚烫的目光有如实质,烙在自己皮肤上。
他呼吸一滞,扭个身刚要推门下去,就被辛衍箍住胳膊,腾出另一只手捞过他的腰往里一带,衣料窸窣声中,蛮横且霸道地倾身压了上来。
林见山整个人被困在对方坚实有力的臂弯下,被迫仰面与其四目相对,昏暝光线中,辛衍凝视着自己的眼睛幽深而复杂:“好奇怪……”他抚上他瘦削的脸颊,虎口卡住下颌:“你心里没鬼的话,为什么要躲?”
林见山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无法解释,正如他同样无法解释此时此刻为何会心如擂鼓,原以为早就一潭死水的地方,竟会奇迹般地起死回生。
辛衍没给他思考的机会,鼻息喷薄在脸上,他低下头,不由分说地吻住了两片淡色的唇。
“唔……”唇瓣上的软肉被舔舐着,口腔亦被长驱直入地侵犯掠夺,林见山挣扎,又被轻而易举地制住,他听见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