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快速闪过一道寒光,很快平息下来,告诉自己这里不是末世。
气是不可能咽下的,这油光发亮的脸倒是可以装饰一下,配得上这人才行。
某位还端着架子的官差可没有意识到潜伏的危机,他背着手大摇大摆指挥人将谷物搬上车。
装载完毕,这人笑着致意:“今年真是辛苦大家了,朝廷也是没办法,打仗嘛,国库亏空,我们也无能为力,按规矩办事罢了。”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笼络人心的惯用伎俩。
“哪里哪里,咱老百姓也为朝廷出一份力。”
普通人哪敢说朝廷的不好,吃了雄心豹子胆吧,俗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陆父这样的反倒不容易得罪这帮官差。
看着一群人的背影越来越小,陆父的假笑自然收紧,见儿子没有反思之意,他轻叹一口气,果然年少轻狂。
“进去吧。”
原本紧闭的房屋内探出两个脑袋,确认官差走后,裴星飞奔向陆一鸣,焦急地低喊:“夫君,那人醒了!”
陆父一脸茫然,谁醒了?
原本陆母在看到他们家还窝藏了一名受伤严重的人之后,差点眩晕过去,还以为星哥儿和阿宝是因为这事惹恼了差役。
后来发现是收粮的,也就没多说,但还是好奇,这人是个什么情况,特别是在对上那人刚醒来的眼神时,像曾经见过的一头孤狼,凶狠至极,她现在仍觉得心惊肉跳。
有小苗护着,陆一鸣还是放心的,他进入地窖后,发现这人已经坐起身,单手把弄着之前那块带着顾字的玉佩。
见有人来,他收起玉,定眼认出陆一鸣,朝他点头致意:“多谢。”
“无妨。”陆一鸣递给他些清水和流食,“说说吧,先前未尽之言。”
解了渴,冲了饥,这人缓缓道来:“我本是一名玉石商,被家中足兄诓骗此地有未开采过的原石矿,特来勘察,岂料这本身就是个圈套,也怪自己太过轻信他人。”
这番说辞,换做是裴星或许信了,陆一鸣确是半个字都不信,玉石商身上可没有这么多旧刀疤和箭伤,不过他并不想深究。
“阁下之前提及的‘月来’是?”
“是我镇上的一位朋友,原是想让你帮我捎个口信,既然我无事,那这事便作罢了。”
这人说起那位故人可不像是单纯的朋友,倒有点像是小裴星看自己的眼神。
“有一事恐要劳烦兄台。”
“请说。”
“允许我在这暂住时日,另外救命之恩,如若他日需要用的到我的,可到镇上珍宝阁,拿着信物去找他们的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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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幕落下,洗漱完的李德盼躺在床上,突然觉得脸上干干痒痒的。
他挠了挠自己的脸,怎么好像越来越痒,止不住地痒。
他的小妾刚要扑倒对方的怀里,突然被他黑暗中的脸深深吓哭:“啊——大人你的脸!”
他推开人,将脸凑到铜镜前,镜子里的陌生人脸上长着红疹子,他用手挠的地方被挖出一条条血迹,看着像个恶鬼。
“谁干的!”
一阵暴怒声从李宅中响彻云霄,这一夜的李宅所有人彻夜未眠。
这些事情都与陆一鸣无关,不过是让小苗在他身上撒了些小东西而已,不致命。
照常练完字,洗漱上床。
陆一鸣揽过人的身子,把头搁在对方肩头,轻轻说道:“小星,我要考武科举。”
原本裴星还在为这亲昵而有些羞意,被他突如其来的话惊到,但一想到傍晚之事,他明白夫君的决定不是空穴来风。
“夫君做什么我都支持。”
皇权制度下,可不是武力定天下,要想暗地里的小动作总归是不上台面的,权势的力量才是这个朝代的关键。
想守护怀里的人,想守护这温馨安宁的家,他不能一直慵懒下去,无所事事。
“夫君,那人会不会是什么官府追拿的逃犯啊?”见夫君久久未出声,裴星将自己一直担忧的事情说出口。
陆一鸣轻轻捏了捏他的耳朵,珠滑圆润,手感不错:“放心吧,这人虽未说实话,但不是罪犯,或许身份还挺高。”
那人的谈吐和举止,可不像是普通的商户。
“哦,可是那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山里,受这么重的伤?”
对方修长的睫毛在黑暗中上下煽动,他心中一动,用指腹勾勒他的眼角,盖上印记。
“不要在床上和你夫君讨论其他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数学总是让人脑壳疼,不知道有没有算错,如果有,友友们记得提醒我一下~呜呜呜,数学渣渣太难了…
(ps:明天白天会修一下文~不会请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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