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带着家眷,常驻荆州,我应了下来。”
“荆州?那不是刘……哪有为使还要带上家眷的?我儿,这真不是让……”
董母更为愕然,她看着儿子身后的那些士兵,数次止住了话语。
董祀回答:“我听闻是‘天师’索要。”
这不是真话。
天师索要之人不是他,而是夫人,也并没有说什么为使,只是有人过来通知他罢了。
此次死罪并非那么简单,只是朝中之事,董祀也无法与母亲讲清,而且,他还心生厌世,不愿再为曹官。
丞相性情多疑,反复不定,夫人虽有故情在,但也是冒死救他,此等恩情,他不能不报,亲自送其一程,也能借此带着母亲安于刘备治下。
至于他与夫人日后如何……
且看她如何想吧。
曹操虽有下令封锁消息,但那么多人所见,终究还是瞒不住,董母也曾听闻过‘天师’,主要是对方善医术,又会使天雷,她怎么也想不通,对方为何会选中自己儿子,可强权之下,也容不得她拒绝,只能想想对方也不是暴虐之人,过去之后,日子应该也不会太差。
总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董母长叹一声,不再多说,转身让人收拾起来家当。
见婆母离去,蔡文姬这才走到了董祀面前:
“夫君可有未言之处?”
“有。”
周围已经无人,董祀便将此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又道:
“我在狱中听闻丞相府上四公子染了疫病,服了天师送来的药后,便转危为安,丞相有意将其送去天师之处,想来夫人也不必太忧虑未来如何,说不定,日后我还要再靠夫人呢。”
这是在安她的心了。
匈奴之地苦厄,丞相虽有故情,但其人情真恨切,待人好时千般好,恨时也不念半分旧情,只觉其反复无常,难以相处。
譬如这婚事,又如董祀之罪。
而今又被他人索要,不仅前路未卜,更感人如浮萍,半点身不由己!
看过丈夫年轻的面庞,蔡文姬心中轻叹。
天师只索要她,只要一纸休书,董祀便不必千里迢迢前往荆州,就算是有前往荆州之意,也不必欺瞒母亲,这般,不过是为了留她一个容身之所,又免除婆母苛责罢了。
如此有情有义,若能再长个十岁……唉。
“多谢夫君告知,我也去收整家当。”
刚说完,门外就有一队人驾着数辆牛车驶过来,为首的人气度不凡,身后驾车的人更像是兵士,训练有素,声势浩大,不知是在迎哪位贵人!
周围已经有人探出头来张望,董祀本不多想,却见那车队越发靠近自家门口,直至停下。
“在下秦海,奉天师之命,请蔡大家入荆州一叙。”
翻身下马,秦海站在董祀面前,问道:
“蔡大家可在?”
同样听到这话的蔡文姬怔在原地。
蔡大家?说的是谁?
不会是她吧?
派这样的队伍……这也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