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想,他也可以不用操心这些庶务,只是有些不放心,才专门去看一看。
他笑着应道:“王兄相邀,我必然要来,正巧也有些手痒呢!”
二人在甲板上入座。
棋盘是布制,此刻被铺在甲板上,略有些不平,王焓忍不住叹气道:
“行军在外,只能一切从简,让伯成见笑了,来,你先请。”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任良接过来装有黑子的木罐,取了一颗先行,王焓紧随其后,二人边下,边聊起来天。
看着轻松的王焓心中压力并不算小,他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开口道:
“我听荆州李氏说,那火炮能投掷五百步之远,比当年曹军所攻袁绍时的‘霹雳车’还要远百步,这百步距离,抵御起来也是不易。”
“我刚才去了船舱,里面有些闷热,不过划船兵卒有豆汤解暑,又能食肉干保持体力,还算不错。”
任良伸手,再次从布上落下一子,他神色略有些严肃,不过口中的话却反而很是乐观。
“如今虽是逆水行舟,可水手力广,全力直行起来,五百步也不过是小半刻钟,这楼船长二十丈,高水三丈有余,那火炮再强,又岂能在半刻钟将其击沉?”
说着,任良停了一下,扭头看身后跟随与前方领航的战船。
那战船多宏伟啊!
船上足足修了五层楼,巍峨威武,周身旗帜猎猎,矛戈密立,看起来戒备森严,攻守得力,是不可战胜的水上堡垒。
谁能打败这样的庞然大物!
回想起自己上船时,自身在其面前渺小如同蝼蚁的状态,任良的信心就更充足了一些,他继续道:
“刘备虽有荆州水军,却无人指挥,难以堪战,只要我等能够靠近,接舶作战,定能夺下对方战船,届时,连火炮也能收入囊中,借力打力,如何不能取胜焉?”
这还挺有理的。
王焓心中的不安少了些许,他将那些纷杂的念头收了起来,继续伸手下起来白子。
只不过,思维与视线一同落到棋盘上的时候,他才发觉,白子已经被黑子控住,处处都是死路,早已无处可下。
这……
莫名的让人有些不详。
王焓猛的摇头:“我心神恍惚,竟将棋局下成这般模样,当真是不可,不可!伯成与我重新再来一局,这次我必定能胜你!”
“君子岂可悔棋!”
任良立刻上手拦起来:“棋场如战场,怎能一句心神恍惚就就算了,不能重开,必须下完!”
这又让王焓心中多了几分不安。
“你这——”
话还未说完,甲板上的兵卒忽然奔跑起来,不远处还传来嘈杂的叫喊,分不清到底是什么。
王焓刚想出言呵斥,却听远处传来的鼓声。
这是战鼓!
叫喊也总算听清楚了。
“敌袭——!”
两人面色一白。
刘军已经发现他们了?为什么这么快?来的敌人有多少?战船怎么样?现在已经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