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嫌弃的模样。
她的声音虽小,可禅院直哉此刻却听的一清二楚,他瞪大了眼睛,生生原地抖了半天,少爷的尊严实在是不容冒犯……最后还是很窝囊地咽下了那即将喷薄而出的半口气。
嗯,忍吧,五条悟和那夏油杰一人一拳就能把他打成饼,他能怎么样呢,忍吧。
于是禅院直哉就这么被水灵灵地留在了五条家,开启了长达两个月的“质子”生涯。
五条家的女人们穿的稀奇古怪,工装长裤,棉衣棉鞋,可他半句“这一点都不像女人穿的/半点女人味都没有”都不敢指指点点地说出来,因为生怕被听到,穿小鞋。
五条凛说他多少是个禅院家明面上的未来继承人,便叫了个老师来给他训练体术。
她叫来的老师是他禅院直哉年少时真心实意厨过的表兄,原名禅院甚尔的,那个男人。
禅院直哉被伏黑甚尔一个过肩摔就软绵绵地摔倒在了地上,后者一脸嫌弃:“臭小鬼体力不行,我怕一下就给他抡散架了。”
禅院直哉躺在地上,没想到年少时奉若神明的表兄重逢时的第一句话就是嫌弃他,欲语泪先流。此时此刻,他仿佛感觉自己的脊柱已经跟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起碎掉了。
五条凛了然:“噢噢,直哉不行。”
禅院直哉气抖冷,但是根本不敢反驳,只是抖的更厉害了。
从此以后,他的每日“质子”生涯都仿佛带着各种悲情bgm,他阴暗地扫着地,看着五条凛正在一个与她望闻问切的浅绿色长发,斯文败类眼镜的大夫谈笑风生;他阴暗着与五条家的族人们一起特训着,眼睁睁地看着五条凛被一位英姿勃发的纹身少年手把手教着如何使用长枪;他在五条家把他捎带上的集体任务中,因为第一次见到那样庞大的,会展开生得领域的咒灵而惊慌失措的同时,瞪大眼睛盯着五条凛那个女人在他的面前掐指念决,开启了领域,最后又被一位棕发青年毫发无损从其中带出……
禅院直哉从最开始的:五条凛这个女人当真是成何体统,居然就这样和一群外男搅和成一片,到最后的思维转变成了:五条凛这个女人她不会连我表兄都不放过吧,表兄的孩子都三岁了,不应该吧?可甚尔表兄他现在又是单身……
得亏五条凛完全不知道禅院直哉脑袋瓜一天到晚都装着多少奇思妙想,否则她非要给这小子多锤上一顿不可。
禅院直哉他,原本还是带着点倔强的反叛心理进到五条家去的。
这微小的反叛心理,在发现了她家族中的绝大多数女人已经通过咒具的训练突飞猛进地赶到了他的程度,而崩溃了一半,在看到甚尔表兄他亲儿子的术式其实就刚好是禅院家家传的十种影法术而彻底崩塌。
禅院直哉早已经将五条凛当作了一个对等的……不,远远在他之上的存在去看待了,他发现她极其擅长御人之道,周围所有人都能对她忠心耿耿,她能将之前一群畏畏缩缩的后宅女子教养的这样好,面对强大的咒灵之时也从不露怯,这才是少主应该有的模样。
比起初见时的那个肤色白皙透明,纤细柔弱的精灵而言,现在的五条凛的身体虽然同样不算好,可她却十分耀眼,熠熠生辉,和太阳那般璀璨夺目,几乎让人移不开视线……
禅院直哉忽然觉得当时那个口口声声道能娶五条凛为妻的他,确实是和父亲批评的一般,脑子坏掉了。
……按照她现在的受欢迎程度,以及她身边盘踞着的优秀男性来看,他不一定能当得上侧室。
禅院直哉应该庆幸他没把相当五条家家主未来侧室这个大不敬的念头直白地讲出来,否则他肯定会被未来家主的兄长打掉脑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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