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皇等着?你呢。”
萧淮恭恭敬敬给上首的母后磕头,起身?,恭恭敬敬退出房中。临出门前想起什么还不忘向郑嬷嬷道:“母后昨儿没睡好,眼下都青了,嬷嬷让人上安神?汤,让母后白日补眠——”
祁皇后骤然转身?,喝道:“不用你在这儿蝎蝎蜇蜇,给我滚出去!”
萧淮立刻道:“遵命,儿子这就?滚,明儿再给母后请安!”
“滚!”
*
乾清宫书房中
正昌帝垂眸看着?眼前的折子,撩起眼皮看向对?面的太子,“昨儿夜里,你亲自带亲卫过去了?”
萧淮没吭声,只点了点头。
正昌帝看了儿子好一会儿,才慢慢道:“郡主是你表妹,打小跟在你身?边,你关心?也是该当?的。只是你贵为储君,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该冲动,把自己置身?险地。”
萧淮抬了头,缓声道:“父皇,儿子担心?。”
正昌帝看着?儿子那双毫无掩饰的桃花眼,好些要说?的话一下子就?说?不出来了。他想起了赐婚那日,儿子连夜纵马从京外赶来,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一双摆弄琴棋的手已磨出了血泡,一双两夜没合过的眼睛哪里还有往日样子。
他只喊了一声“父皇”,在这乾清宫书房跪了一天。
正昌帝看着?儿子,声音依然淡淡的,“不该你担心?的事,以后就?少担心?。”
萧淮一滞,没说?话。
正昌帝慢慢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怎么都走不到一起。”
这一刻窗外阳光正好,正昌帝想到了他那位一曲剑舞惊破晨光的发妻。
萧淮近乎保证一样道:“儿子会让她跟儿子站在同一条道上。”
正昌帝嘴唇动了动,声音越发淡了,“你做不到的。”
“我不信!”萧淮几乎忘了规矩,脱口?而出。
正昌帝看着?儿子,目光平静,又悲悯。
末了,他只淡淡道:“查案是三法司的事儿,你就?不要插手了。”
萧淮再次一滞,看向正昌帝,慢慢道:“难道是外祖.....”
“是不是的,有什么要紧。赵党这一段日子已够顺风顺水的了。”说?到这里正昌帝探身?盯着?儿子,“绝不能让他们拿这个案子做文章,攀扯祁国公?府。”
正昌帝咳了两声,慢慢靠坐回去,给整件事下了定论?:“朕以为,就?是匪。”
萧淮默然。半晌道:“他们怎么斗都行,不该牵扯无辜——”
正昌帝噗嗤笑了,淡淡的嘲讽,看着?儿子:“无辜?”
笑得他单薄的胸口?起伏。
萧淮沉着?脸,给自己亲爹递茶。
终于平复的正昌帝端着?茶碗,对?儿子道:“记住父皇的话,不够狠,就?什么都得不到。”他搁下茶碗,“天下事都如此,也包括对?——,无辜的人。”
说?到“无辜”,正昌帝又想笑了。当?年他也是萧淮这个年龄吧,在他的父王面前,就?是这样躲躲藏藏地辩解,“她是无辜的”.....
多好笑啊!笑得正昌帝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摆手:“退下吧,有工夫就?多想想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