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们在楼下车里,听着那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时传来有人摔在地上的声音,还有声声惨叫。
他们惴惴不安,胆战心惊。
楼上的惨叫不断响在耳边,少年们屏住了呼吸,沉默着。
那动静慢慢小了,但谁也没敢说话,他们的心都揪了起来,快要喘不过气。
有脚步声渐近,“咔嚓”一声,车门打开。
他们惶惶抬眼,看清来人,全然松了口气,才觉手脚都冰凉,好半天动不了,因为刚才太过于紧张。
来人好好的,没有血,没有伤,甚至连衣服都没皱一下。
“好了,不会再有人找你们麻烦了。”穆程丢下棍子,启动车辆。
少年们战战兢兢:“你把他们全都打趴下了?”
他们因为过度紧张,觉得时间门漫长,可是现在放下心来,发现他上去不过半小时而已。
“是。”车子启动,走出公园,穆程一边开车一边说话,“他们会滚出这里。”
几人还惊魂未定,然而看向穆程的眼光,又多了许许多多的佩服。
车子行驶过小县城的街道,一路霓虹越过,少年们望着两边,渐渐地,热泪盈眶。
晚一点的时候,几人各自回家,只有骆然还没走,是穆程没让他走,按照医生的交代,帮他又消了一遍毒,上上药,重新包扎。
他这里没有家人,不用担心回去会被质问,视频的时候避开伤处就是。
“还疼吗?”穆程把纱布裹好,叹了口气,一整个晚上阴沉的脸色,到现在才有所和缓。
骆然摇头:“一点都不疼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口子不深,不会。”穆程给他倒了杯水。
“万一留疤了可怎么办啊?”少年还是有点注意外表的,“会不会没人喜欢我了。”
“那也没事,不会。”穆程的声音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骆然抿了抿嘴,沉默一会儿,又道了个歉:“我们以后真的不会打架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穆程抬眼,看着他愧疚的神色:“我真没生气。”
“可是你今天的样子有一点吓人。”
穆程顿了下,浮出个笑容:“我不开心,不是生你们的气,而是你们受伤了,我担心与心疼。”
骆然怔住,静静与他对望,好一会儿后,却是不敢再看,慌乱地低下头,轻轻捏了一下手,暗暗道:“让高考快一点来吧。”
他要好好学习,要不负青春,要让自己看重的人不失望,要给自己一个完美答卷。
也要……对这个人说好多好多话。
“夜深了,回去睡吧。”穆程柔声说,“我每天给你换药,不过,到学校如果老师问,你打算怎么说?”
() “我就说与人发生了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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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摔的撞的。”
“嗯。”穆程点头,出门把他送回家。
第二天到学校后,班主任果然问起了,主要是齐修脸上也有伤,就算躲着藏着也还是被发现了,他们想瞒也瞒不过去,经过班主任盘问,昨晚的事情只有交代清楚了。
后续,班主任竟然破天荒没有训斥他,只是警告他以后有事先跟老师说。
连平时一直跟老师对着干的几个学生都感慨,老班这学期好像变得通情达理了。
对此,齐修感受颇深,可不是么,他现在都没再挨揍了。
最后一次模拟考试,龙虎帮学习小组全员又进一步,到了这个时候,那学习拳法的目标其实已经淡了,他们被不断激励着进步,自己也愿意定下目标。
再有一个星期就是高考,考前三天,毕业生放假,有人休息,有人做最后冲刺。
便利店里,李嘉嘉奋笔疾书,他在按照高考时间门来做练习卷子。
骆然这个时候则轻松了许多,他不需要现在还恶补,在店里闲庭散步,撸撸猫,聊聊天。
考前一天,穆程多操了一些心,帮他们一个个检查考试工具,果然,这么一检查,梁伟忘拿身份证,李嘉嘉没装准考证。
两人庆幸,得亏他提醒,不然明天忘记,那就完了。
高考前一天,骆然倒是没空过来了,他父母特地从国外赶过来陪考,给他规定了严格的时间门,几点起床,几点吃饭,几点运动,吃的每一顿饭都精心研究过营养怎么搭配,当然,也给他安排了放松时刻,听歌,看电视,但都有规定,必须几点开始,几点结束。
十年寒窗,两天考试。
考完后,学生们从学校涌出,欢呼声响在街上。
考完后暂得轻松,同学们多数互相联系着聚餐游玩等,几天后开始估分填志愿。
李嘉嘉他们在店里,让穆程帮着参考估分与志愿,骆然父母还在,有父母看着,他不好出来玩,只在考完后给穆程发了个消息,说觉得自己考得很好。
志愿填报上去,高中生涯算是正式结束了,接下来是放松的时间门,也是心惊胆战等分数的时间门。
龙虎帮学习小组宣布暂时解散,因为他们有的要去父母打工的城市打暑假工,还有的抱兴趣班学点艺术,也有给自己家里饭店帮忙打下手的。
骆然则随着父母回了原本居住的城市。
他临走时给穆程又发了消息,说他报了A大,并且有把握,一定能考上。
他还说,报志愿时和父母谈了很久,也争执了很久,但他想来想去,还是不想放弃自己的理想,他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后来,父母妥协了,A大B大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院校,这两所学校其实没差别。
小店里忽然冷清了下来,穆程抱着猫,看窗外云卷云舒。
学生们一届一届,走了还会有人来,高三的学子们各奔东西,转眼又有新的学生。
二十多天后,成绩出来。
大清早,穆程还没起床,接到了电话,不是消息,是电话,电话那边,骆然兴奋道:“大叔,猜猜我考得怎么样?”
他这个点打电话,那求表扬的语气,听着就觉得说话之人心情很好,他也被感染,无意识地笑起来:“我猜你能拿到省状元。”
“啊……”那边一声叹气,“你都猜到了,还有什么意思啊?”
“真的是状元啊,然然太棒了。”穆程的眉眼里也是笑意。
而骆然红了脸:“大叔你叫我什么?”
“然然,真棒。”穆程重复。
骆然捏着手机,心里仿若炸开了烟花。
父母走了进来,他挂电话,挂前急道:“领通知书时我还回去的,大叔,到时候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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