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砾心惊胆战,小叔不吭声,却比平时看着更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秦至舟终于说话,一开口,声音也沙哑:“学业为重,谈什么恋爱。”
“我……我就喜欢他,你管不着。”秦砾不敢和他硬杠,也不想吃饭了,拿起书包走人。
厅内安静,秦至舟捏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好久后才起身:“去公司。”
桌上两个人的饭,谁也没动。
昨天喝多了酒,在沙发上睡到半夜,被冻醒后才去床上,早上又没吃饭,一个上午的会议,秦至舟头脑昏昏,心神不宁。
中午又出去应酬,回程时,正是放学时间,道路上有些穿着校服的学生,青春洋溢的笑脸,如阳光一般明媚。
秦至舟不知想些什么,鬼使神差道:“到第一高中去。”
“秦总要去看看小少爷?”司机问。
秦至舟没有吭声,车子转弯,往学校驶去。
校门口人潮涌动,这是走读学校,住附近的学生们中午或回去休息,有的不喜欢食堂的饭菜,在校外吃,也有些来接孩子看孩子的家长。
门前水泄不通,车子只能停在停车场,司机回头:“秦总,我给小少爷打个电话,请他过来?”
秦至舟看着那鱼贯而出的学生们:“不用了,别打扰他。”
高三学业繁忙,秦砾这样家离得不算近的,老师一般建议他们中午就不要回去了,省下一些路上时间,多学会儿习或者睡个午觉都是好的。
司机不解,但总裁说了不打扰,他也就只好不知会对方。
可是,不打扰,又不走,不知道为什么。
他见总裁就这样透过车窗,一直看着校门口。
不断有学生往外走,司机留神看,没看到秦砾,又回头看,总裁依旧盯着外面。
大门口的人渐少,该出来的学生都出来了,司机始终没看到秦砾,小少爷应该在食堂吃了,他似乎也没看到昨天去家里的那个同学,那同学个子高,长得也好,在人群里很亮眼,如果出来,他觉得自己能一眼认出。
但确实是没出来的。
总裁还盯着校门口,没挪眼。
他们就这样足足在车里坐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在外面休息吃饭的学生们陆续又往校园回,门口再度热闹起来。
两点钟,大门关上,下午开始上课,学校再不许随意出入,那校门口从汹涌人流变得安安静静。
秦至舟终于挪回了视线:“走吧。”
司机启动车子,还是不理解这一个中午总裁到底在看什么。
一整天的课程,高中晚上还有自习课,放学是九点。
穆程走出校园,今天他把课程熟悉了一遍,心里已有谱,考上原主梦想的那个影视学院不成问题。
除了上课,他还有个重点,得赚钱。
原主那个父亲大概是靠不住的,从原主手机看,他自己课余时间在拍视频赚生活
费。
而且,
不管靠不靠得住,
穆程都不想靠别人。
赚钱也不是问题,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些东西仿佛已经印刻在脑子里,成了习惯,做起来毫不费力。
时间安排得很满,就是秦家那个小少爷总是有意无意来找他说话,耽误他的事儿,好在下自习后,对方家里有司机来接,不用同路,穆程走得快,回到家,今晚却见家里的灯在亮着。
有人进了他房间?
他快步走上去,看屋内一男一女,一个蹲在地上,另一个头发凌乱,好像刚吵过架,门口围了几l个邻居,来看热闹的。
有自己家的钥匙,两人都是中年人,很可能是原主的父亲和继母。
是原主的,并不是他的,他提不起亲人相见的兴趣,走进屋看二人:“你们怎么来了?”
那男人起身:“小程,你放学了。”
女人靠着桌子,则冷哼一声。
男人掏出一个信封:“小程,这四千块钱你拿着,该还给你的……”
还?
那就是说,本来就是原主的钱。
“呵,他赚的钱孝敬一下父母怎么了,还得还?”女人在旁讥讽道。
钱是原主赚的,但是交给父亲了,这两人吵架,应该跟这笔钱有关系。
又听男人说:“你拿着这个钱,出去看看租个房子住。”
“租房子?”穆程在屋里看到了房产证,房子就是原主的名字。
“对啊,这个房子我们打算卖掉,小程你看你什么时候搬?”男人说。
外面邻居指指点点说着什么。
穆程已知二人目的,结合着邻居的闲话,加上原主一些日记什么的,也明白了来龙去脉,他幽幽走到椅边坐下,笑道:“房子是我的,卖不卖,我说得算,轮不到二位做主。”
两人不禁讶异,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硬气,男人走过来:“小程你怎么说话呢,我是你的监护人,我有权处理……”
“我已经成年了。”穆程打断他,“有自己做决定的权利。”
“你……这房子又不是你自己买的。”
“房子是我母亲买的。”他看过交易明细,“而且是你们离婚后买的,与你没有半分关系,我还没满月,你就婚内出轨,我母亲分文未要,带我离开,这么多年你不管不问,没有出过抚养费,也没来看过我们一眼,直至去年我母亲离世,你要来认我,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这套房子吧,或者说……现在年龄大了,等着我给你养老?”
穆程抬眼,一字一句道:“想都不要想。”
外面的人议论纷纷,男人还想说什么,瞥见穆程那深邃眼神,忽地语塞,他沉默半晌,才开口:“小程,你是不打算认我这个爸了?”
穆程不置可否。
那男人愤然:“好,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你以后遇到事儿别来找我。”
“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男人转身,推开围观的
邻居往外走。
“等一下。”穆程又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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