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谕能够治愈别人的一切伤痛,唯独不能治愈自己。
这是奇迹延续下去的绊脚石,也是宇宙守恒定律,言谕注定需要更多的保护,可惜,实验楼没能向一个小孩子提供遮雨的窗檐。
直到慕斯带着伤,却抱回了同样伤痕累累的幼崽。
从此以后,幼崽拥有了遮风挡雨的屋檐。
慕斯想,他不能就这么干坐着,否则小言谕一定更嫌弃自己了,他心里很愧疚,又给言谕夹了许多菜,这一回他谨慎又小心,生怕幼崽又吃出问题。
言谕被兰诺喂着喝光了一整碗甜羹,抓着兰诺的尾巴,犹豫着看了一眼盘子里的菜。
慕斯看他这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心疼,摸了摸他的头发,“小谕,刚才对不起,是哥哥考虑不周到,下次不会了。”
言谕慢慢的摇头,从椅子上半跪起来,低下身子去抱慕斯,在他耳边小声说,“不要说对不起,我知道哥哥是最好的,我永远永远都不会怪哥哥。”
慕斯深深吸入一口气,他难以形容此刻心脏的温度,像一杯烧开的酸甜柠檬水,原来这就是心生挂牵的感觉。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对生离死别过于麻木,帝国的军雄,不可以有太多个人情感,他们被训练成军队,长期压抑自己的情感,深知自己是一把刀、一柄枪,没有权力为自己考虑,他们是被驱使的野兽,毫无惧意可言。
但是,当他听见这样温柔的声音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他不能死,如果他死了,言谕怎么办?
慕斯的心化成了一滩水,他差点要藏不住自己的情绪,兰诺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瞥见慕斯泛红的眼眶,就知道小虫崽无意间又说了什么叫上将心软的话。
尾巴温柔的梳理虫崽的头发,用小动作来表达它也很关心。
兰诺把幼崽接到怀里,把手表摘下来给他玩,并不在意它的价格已经能买一艘中端战舰了,甚至他不在意西装和领带都被言谕的小身子揉皱了,卷起白衬衫袖口,专注的
() 逗小虫崽开心。
不远处(),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
“上将?()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总执行长,我们来迟了。”
是两只雌虫,刚才大声探讨黑市买来的雄奴的就是他们。
慕斯平复心绪,转过身,平静但是强硬地说:“迟到无妨,但是不要再说与会议无关的话,调训雄虫是你们自己的事,别被我听到,否则你们知道后果。”
两只雌虫露出难堪的表情,但是顺从的低头,“是,上将。”
他们的目光移向兰诺,面面相觑一秒,震惊不已,那条尾巴是哪来的!
“怎么,安南,麦肯,刚才聊的很欢嘛,”兰诺直呼他们的大名,用白丝绒手帕擦擦言谕的汗,眼皮也不抬,慢条斯理地说,“现在黑市流行贩卖活虫,你们赶时髦没问题,别在上将面前提,他最讨厌这些,你们小心被他吃掉。”
“是是是……执行长先生说的对,再也不提了!”
安南和麦肯连声称是,再一抬头都看傻眼了,执行长先生宽大修长的手掌和小虫崽的脸一样大,手背的肤色是匀称的小麦色,布满青筋,小虫崽的脸颊却是白皙如雪的,很脆弱,也很软。
他们注意到,兰诺手的动作很轻柔,似乎生怕搓疼了幼崽细嫩的皮肉,甚至那条从未被外人所见的尾巴也开心的晃来晃去,全然不顾及宴席上有多少虫错愕地盯着它。
“叔叔,”言谕轻声说,“哥哥难道会吃虫?”
糟,忘记了幼崽听得见。
“啊……不能哦,”兰诺刮了下他的鼻尖,低磁的声音带着笑意,“叔叔骗他们的。”
言谕仰起头,朝兰诺露出一个被骗到但是很可爱的笑容。
这太荒谬了。安南和麦肯,甚至是在场的虫族都在想。
雌虫的脾气和身体为战斗而生,从不会变得柔软,除非他们心甘情愿的,沉浸在温柔的爱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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