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荤素不忌,但可不是这种不忌法啊!
元光五年他才不到二十六岁!
【但仅仅容颜甚丽是不够的,公孙弘能够脱颖而出,最终官至丞相,他的能力当然是一方面。
昔年的狱吏生涯使得公孙弘对于具体的底层事务十分熟悉,能够非常纯熟地给罩上一个儒家子曰诗云的华美外壳,非常贴合汉武帝的现实需求。
咱猪猪出手,就知道有没有,甭管,只要看上了,那绝对就是噌噌噌坐火箭的速度。
于是一年之中,公孙弘便被擢升为左内史,治理京畿。】
这就是天幕要给他们看的汉武帝用人习惯的冰山一角是吗?
看中了就死命封死命给钱是这意思吗?
但是考虑到汉武帝朝居高不下的丞相死亡率,他们深深觉得,当没用了被踹掉的时候,也一定是跟被秋风扫落的黄叶一样凄惨吧。
如果刘彻能够听到他们的心声,定然十分不以为然。
那你们不会一直有用吗?
这是什么非常困难的事情不成?
如果不能做到,那不就正说明你能力不够嘛。
【另一方面,不知道是不是得益于其早年牧猪的经历,公孙弘对于如何拿捏猪猪,如何把握哄猪的精髓是很有一手的。
在汉武帝召集群臣商议问题之时,他从来不擅做决定,而是将自己的想法与建议总结为PlanABC供汉武帝做挑选,这种举动显然比较符合汉武帝本人的喜好。
再加上公孙弘比较会利用工具人汲黯,遇事不决弄不清上意怎么办,让汲黯率先冲锋,如果汉武帝没有意见,那就立马跟进,如果汉武帝不太满意,那就赶紧装死容后再议。】
汲黯被天幕所言戳中了尘封许久的记忆,忍不住破口大骂。
公孙弘那个背信弃义之人,分明面圣之前说好了与我一同反对某项政策,结果看到陛下面色不虞竟然反过头来选择了支持!
当真可恨至极!
公孙弘也实在是有些忍俊不禁。
陛下外儒内法,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汲黯大夫嘛,那一边反儒一边反法的斗士模样,确实很适合冲锋陷阵。
刘彻:……
这么大咧咧的说出来,对汲公多冒昧啊。
这种事情不都是你知我知,大家都装不知道吗?
还有!
他就知道之前天幕没安好心!
这不在这里等着他了吗?
【元朔年间,也即数年之后,公孙弘便被拜为丞相。
毫无疑问,这是一件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事件。这意味着在经历了文、景二帝的不懈努力之后,汉朝逐步由汉初军功集团走向了文官集团。
因为公孙弘在拜相之时,尚且只能算是布衣之身。是汉代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布衣丞相。
在汉朝,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为相者,必须得是列侯,也即,得先凭本事封侯再当丞相。
但我们猪猪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呢,两千多年之前,就已经知道先上车,再补票的道理了。
封了丞相再补个列侯的爵位不就成了嘛。】
这其中细微的差别寻常人或许可能不明白,但作为人精的汉朝君臣们又怎么会没有分清这其中的区别。
且不说公孙弘于太平盛世为官不过数年,能有什么得以封侯的大功,便单单只听这布衣丞相四个字,他们便更是早已明朗。
或者说,早在天幕放出那个汉文帝的种种限制功臣集团的举措之时,他们便已经料到自家的后代恐怕不会有如今这样的风光日子了,让皇帝为之忍让求情的日子恐怕一去不复返了。
刘彻有些困惑不解。
什么叫先上车,再补票?
这怎么听着不像是什么好话呢?
经验使然,让刘彻本能地对于天幕三不五时冒出来的奇怪的话语保持了天然地警戒之心。
【而文官集团,尤其是被新儒家装点过的文官集团,显然比之军功集团更加依赖皇权。以公孙弘布衣拜相为代表,文官集团彻底东风压倒了西风,吹响了进一步加强中央集权的号角。
而下一个要对付的,那自然就是已经被汉武帝他爷爷和亲爹狠狠收拾过,但还有一口气在的诸侯王们了。
千古第一阳谋的推恩令带着制度小能手汉武帝所创设的针对诸侯王的制度缓缓拉开了自己的面纱。】
刘启早已在天幕之中听到了好几次推恩令之语,虽然能够勉强从字里行间猜到些许这三个字的意思,但这与听到天幕详解,那还是不一样的风采。
何况……
虽然推恩令不一定能成功用上,他这个亲爹也不愿意抢儿子的风头,但是……
其他政策如果有好使的,也能拿来用上一用嘛。
始皇帝对于诸侯王的问题那是半点兴趣都没有,反正他大秦又没有这个玩意。但是对于什么文官与勋贵集团到底哪个更加依赖皇权的问题倒还当真是有几分兴趣。
刘彻及汉武朝大臣的头发:危!怎么谁都来薅一把?!